“老板。”

“这块，我要了。”

摊主顺著李建国手指的方向看去，当看清是那块压著防水布的巨大废石时，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兄弟，你確定要这块？”

他的语气里带著几分戏謔。

“这可是我从矿区拉回来垫桌脚的，正经的废料，开出东西的机率比买彩票中头奖还低。”

周围几个正在看石头的行家，闻言也凑了过来，对著那块巨石指指点点。

“小伙子，外地来的吧？这块皮壳又松又干，连条蟒带都没有，谁买谁上当。”

“一看就是个新手，拿钱打水漂呢。”

“老板，你可別坑人家，这种石头也拿出来卖？”

眾人的议论声，让林淑芬的脸颊有些发烫。

她轻轻拉了拉李建国的衣角，小声说：“建国，要不…我们再看看別的？”

她不懂赌石，但她看得懂別人的眼神。

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李建国却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只是看著那块石头，眼神篤定。

“老板，开个价吧。”

摊主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再劝，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块石头重，你要是真想要，给五千块，自己拉走。”

五千块！

在1996年，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生活好几年。

用五千块，去买一块所有人都认定的废石？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鬨笑。

“疯了，真是疯了！”

“五千块买块垫脚石，有钱也不是这么的啊！”

林淑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刚想开口阻止。

李建国却直接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钱，递给了摊主。

“钱货两清。”

他的动作乾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摊主接过钱，数了两遍，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块他了几十块运费拉回来的废料，竟然真的卖了五千块！

今天真是出门遇財神了！

“好嘞！兄弟你爽快！石头是你的了！”

李建国没理会摊主的諂媚和周围人的嘲笑，他转身对林淑芬柔声说道。

“淑芬，相信我。”

看著丈夫那双深邃的眼睛，林淑芬心中的所有疑虑，瞬间消失了。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李建国叫来大壮和另外两个安保，几人合力將这块数百斤重的巨石抬上车。

“兄弟，不现场解开看看？”摊主在后面喊道。

“是啊，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五千块的垫脚石长啥样！”人群中有人起鬨。

李建国头也不回。

“不用了，结果我已经知道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自信。

汽车发动，绝尘而去，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人。

半小时后，蓉城最大的一家解石工厂。

巨大的切割机发出刺耳的轰鸣。

李建国亲自画线，让师傅顺著他指定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切下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