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咽着口水。
坐在高凳子上,两只不沾地的小脚丫飞快的晃着。
见她这副模样。
杨宁眉眼弯弯的笑了,从中央的熊掌上切下一大块,夹到满满碗里,“快吃吧。”
此时在满满的世界里。
杨宁已经成了继公主和杨安之外,第三好的人,她欢快地抱着熊掌啃起来。
杨安一早上跟着李岩上山。
中午也没怎么吃饭,早就饿了,见满满吃得香甜,他的食欲也被带动起来,端着米饭大口大口扒拉。
杨宁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
每一道菜都十分对他的胃口。
杨宁见弟弟、丈夫还有满满吃饭都吃得这么香,骄傲地挺起腰板,只觉得成就感满满。
家里有三个吃货在。
她做再多饭菜也不会剩下,很快,原本摆满的饭桌就被风卷残云般吃得七七八八,除了两只分量特别大的熊掌,其他菜都见了底。
待吃得差不多了。
杨安看向姐姐和姐夫,好奇地问道:“家里这些礼物是怎么回事?”
杨宁道:“那还不是你姐夫升官闹的。八品官已经不是从前不入流的小吏了,而且还做的是法曹参军这样要紧的职务,能调动武侯卫那群人。”
“云州城里许多消息灵通的富商,都想提前与你姐夫打好交道,上门送礼的络绎不绝,推脱都推不出去。”
原来如此。
杨安打趣一旁的李岩道:“哈,姐夫现在在云州城也是一号人物了。”
李岩板着脸道:“这些人大抵是心里有鬼,才会赶着上门送礼物。谁知道送来的东西是干净的还是脏的?上面有没有沾着血?”
“我跟你姐已经商量过了,待会就把这些名贵的礼物全部封存起来,等我上任时,便带到衙门中,一一登记入册。”
李岩就是这样的人。
称得上一句刚正不阿,根本不懂得和光同尘一说,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普通路人,去得罪云州节帅林业平的儿子。
杨安当然希望世上当官的都像姐夫李岩这样,可事实并非如此。
相反像李岩这般刚直的人。
在官场上本就难立足,除非背后有人护着,否则根本生存不下去。
怕李岩吃亏。
杨安有心劝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杨宁叹了口气道:“除了那些富商,还有好多咱们房里的乡邻也来送了礼。”
“自从神上登基这些年,日子越发难过。今年云州先是旱情刚过,又遭水灾,如今雪下得比往年大了不知多少,这几天才刚放晴,好多乡亲连饭都吃不上,却还勒着裤腰带送礼来,”
“瞧见那包米糕没有?就是住西头的陈寡妇送来的。我本不想收,可她却以为是哪里得罪了我们,吓得都快要跪下了。”
这便是大夏。
官与民一字之差,便有如天神与凡人之间的差别。
姐夫虽只是八品官。
看上去不大。
可已经很普通百姓间隔开一条天堑,在乡民眼中,李岩以及整个杨家都是高高在上必须孝敬的存在!
清楚自家姐姐最是菩萨心肠。
见不得人间疾苦。
杨安心道:以前没能力帮不上什么,现在既有能力了,对同住一个坊子里、相识十多年的乡民,能帮一把自然要帮一把。
“姐姐是怕乡亲们熬不过这个冬天吧?其实这事也好办。”杨安笑着道:“今天跟姐夫上云岭山打下的那头黑熊,有三四千多斤重,那头黑鹰也有一两千斤重。”
“官府虽然严禁凶兽私下贩卖,但没说不能送人。姐夫不是升官了吗?咱们正好明天摆酒,请乡亲们都过来热闹热闹,到时把黑鹰的肉分给他们,每家分个一二十斤。”
“如此不管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卖给官府,乡民都能熬过这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