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皙的手指慢吞吞地在桌面上摆出来的猪肉轻轻戳了起来，大婶对于渔晚晚的动作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没有多说什么。

渔晚晚挨个挨个感觉了一遍，她不敢太用力怕被人说，最后选了几块感觉最新鲜的。

她低着头，手指悄悄比了个“三”，声音细若蚊呐：“要……三、三斤。”

“好嘞！”大婶利落地称重装袋，报了个价钱。

渔晚晚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刻走，她站在原地，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终于，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抬起脑袋飞快地看了大婶一眼，随即又迅速地低下了，声音虽然还是小，但清晰了不少：“能便宜点吗？之前……之前好像不是这个价……”

说完这句话，她的小脑袋又更低了几分。

虽然白若离确实是给了她不少钱，可这也不是她乱花钱的理由，该省省该花花，穷过饿过的孩子对于金钱会更加的敏感。

大婶先是一愣，随即被小姑娘这副又认真又害羞的模样逗乐了：“哎哟，我们小渔都会讲价啦？年后是涨价了一点，不过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给你算便宜点！”

最终，她们以一个更低的价格成交，虽然说现在摆摊也不容易，但是小姑娘看起来确实可怜兮兮的，大婶也不忍心赚渔晚晚那仨瓜俩枣的。

渔晚晚接过找零的碎币，先是鞠了个躬，又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才抱着东西快步逃回了白若离的身边，把脸躲到了白若离的后边去，就好像是她刚刚从人种市场出来的那会一样。

“不是，你这也太好笑了吧？”

白若离就这样瞥过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渔晚晚怕生的样子，最后把自己这辈子干过的缺德事都想了一遍，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渔晚晚：……

（图片来源：魔女审判）

白若离的笑声吸引了大婶的目光，她眯起眼睛朝着白若离投来略带审视的目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林城的菜市场的小圈子里多了个说法，经常一个人来菜市场买菜的白发小姑娘其实以前是人种市场里的小奴隶，后面被黑心的买家给买走了。

黑心买家不仅在家里整天欺负小姑娘，欺负完了还要求她洗衣服做饭做家务，又不给她吃饱饭，所以小姑娘每次买菜都才抠抠搜搜的，看到贵点的东西就一脸肉疼的样子。

而小姑娘之所以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衣长裤都是为了掩盖黑心买家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之前有人无意间看到过小姑娘遮遮掩掩的小腿，上满是被鞭打的伤痕，还有被链子勒出来的疤。

据说当初买走渔晚晚的那个黑心买家是一个虐待狂，特别喜欢虐待那些长相可爱的小萝莉。

而渔晚晚又本身就是长得一副惹人怜爱的萝莉样，再加上看所有人的是一副很害怕的感觉，就更坐实了这个消息了。

于是乎，渔晚晚经常被家里的黑心奴隶主欺负的事情就在小小的菜市场里传开了，一众闲着无聊的大妈大叔收摊之后没事就喜欢谈论这件事情，顺便聊聊哪家孩子老实适合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