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刘家的管事,欲用一百文钱将她买下,但需要立即回宅邸。小团哀求道:“大爷,我若现在进宅,我娘…我娘怎办?能否宽限几日,待我葬好娘亲再…”
那管事趾高气昂说道:“呦呦呦,人死都死了,还葬甚么葬。还是说您也金贵得很,和那些大老爷们一般,死后三选五挑。非得葬个风水宝地不可?”
“你随我们进宅,过不多时,自有人帮你料理。”
“朝乱葬岗一丢,嘿,那可省事多了。”
小团说道:“不,不,我只求我娘能安安静静长眠。”
管事骂道:“不识好歹!嘿,那便走着瞧瞧。到时有得你求我买你。”转身即走,两名刘家护院行来,一左一右站在小团左右。
如此这般,谁敢买她。小团拖着娘亲,只得改换地方。但刘家护院紧紧跟随。世道残酷,专欺弱小。小团已感无望,这时忽听马蹄声靠近。
一道温婉女声自车厢内传来:“祥叔,停罢。”
祥叔一扯马绳,马车缓缓停下。那祥叔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那温婉声音传出:“且瞧瞧那女童。”祥叔立即跃下马车,端详小团面容,说道:“样貌清秀,尚可。”
刘家护院沉声道:“两位不知何方人士,但此女我刘家已经看上。”
温婉声音再道:“捏她手骨,中指可是四个指节。”祥叔如实再做,说道:“夫人,您所说不错。”
车厢内传来轻喃:“倒也勉强可用。”
刘家护院沉声道:“两位若不识好歹,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两人作势要逼喝。却不知车厢内夫人,心绪想起旧事,正遭爱郎叛离,心情郁闷至极。随口道:“聒噪。”
祥叔立即出掌,“砰砰”两声打在护院肝上。两护院倒飞而出,剧痛难忍,惨呼连连。刘家管事听闻动静,赶到现场,但观此情形,亦万万不敢冒头。
只立即回刘家搬来帮手。那夫人叹道:“看来我时运不济,购个小童,还惹来这般阵仗。”
祥叔连忙道:“夫人鸿运齐天,怎会时运不济。这些宵小,我速去打发。”飞身上出,出掌汹涌。尽皆打得重伤。
更将刘家管事打得半残,祥叔回到马车。那夫人说道:“你且跟来罢。”
小团聪明伶俐,知这话是对她说。将身一拦,说道:“我要葬娘。”
那夫人说道:“若通过考验,葬娘何难。”小团受尽欺负,惊讶道:“啊?您…您竟答应?您一定是好人。”
那夫人懒得搭理,区区葬人,却又何难。她对手下赏罚分明,自不拒绝。淡淡说道:“跟上。”祥叔已驾马车缓行。小团咬牙拖着娘亲,后方缓慢跟随。
待到一座府邸。小团远远瞥见那夫人身影,白裙飘飘,发若长瀑,皮肤白皙。精致尊贵,貌美非常,一举一动间优雅得体,但似心情不好,眉宇间略有怨气。
小团从未见过这等美人,一时无穷仰慕。她拖着娘亲赶到附近,距离那夫人再近几分,只觉近观更胜远望。
她老老实实跪在温彩裳身前。见那夫人坐在亭中,双腿交迭,裙摆轻晃,绣鞋精美,所穿衣着一针一线皆不俗,淡淡清香传出。
温彩裳问其身份、来历、经历。小团一一言说,尽数告知。
温彩裳微微颔首,命祥叔备好一百粒红沙、一百粒绿沙、一百粒黄沙,放在一黑色陶罐内,说道:“限你一夜,将沙分开。若能完成,我替你葬母,挑选一风水佳地,亦未尝不可,若能早一个时辰完成,那村霸一家,我可替你杀了。”
她淡淡说道:“若不能完成,你便离开罢。”
小团如蒙大赫,立即设法挑沙。她取出银针,彻夜挑沙,浑然忘我。待将沙挑尽,去问祥叔时,尚余一个时辰天亮。
温彩裳微有满意,说道:“还算尚可,既如此,我替你择地葬母。你且带路罢。”
小团问道:“带什么路?”温彩裳如常道:“昨夜还允你一事,如早些完成,我帮你杀村霸一家。”
小团恨极村霸,但真要杀其,不免甚是犹豫。温彩裳说道:“带路罢。”小团只得带路。温彩裳登门索命,村霸一家皆毙命。
其中有一男童,年岁与小团相近。温彩裳亦未心软,凌空一掌,轻易既索性命。小团呆呆望着,见村霸一家毙命,既无快意也无喜意,只默默收回“您定是好人。”这句话。
心中始有惧意。后娘亲风光大葬,父亲顺势迁坟合葬。小团也就随温彩裳去了,后来回想,方知夫人手段老练,当时是在立威。因李仙离去,小团既为“披蚕衣”人选,自需稍加调教,用些手段。
碧香水阁内。小团念起往昔种种,自侧门悄悄遁离,心底想道:“不知夫人赐我甚么机缘,倘若是套神功,嘿嘿,那便好极了。”
“夫人如此厉害,能学到半半成,也是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