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科宜产业的未来最高领导人还活着没有。”对于以宁一事,他是知道的,当初在西藏的时候他就因为以宁就跑的没了踪影,临了还勒令他们不准同行,却不知道如今房琯又跟着到了H市。他并不赞成房琯的做法,已经过去六年多了,马上就快七年了,人心是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说来也奇怪,本来带他取散心的,到不成心没散成,如今弄得命都没了半条。
“让你失望了。”
“呶,这是新手机,刚刚伯母说忘记给你了。”
“谢谢。”
“您别客气。要说你还的好好感谢一下小时工,否则怕是你驾鹤西去了我都来不及给你备一份薄礼,那多遗憾……”
“……”
“你可真是……伯母前天打电话都打到我的手上了,直说你失踪了,公司里所有的人也不知道你在何处,就差报警了…我来也没什么事,既然你没事,那就好好养伤吧,年纪轻轻的就不知道你到底中了什么降头……难不成天底下就只有一个……罢了……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看到房琯沉下的眼角,终是不忍心再伤害他。
“你就计划一直这样?”就算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还有伯父伯母。
……
“我也不知道…”顿了好久才说。
“罢。”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
……
看到眼前的马路,再无往日黑色的车子,以宁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失落…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马路边上,没想到突然来的倾盆大雨让她躲避不及,只得躲在一旁的电话亭下面避雨。
最近似乎有些悠闲,公司的一应事务全被母亲责令暂时放下,脑子里却越发的乱七八糟,思绪像是生锈了一般竟然显得有些愚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里,路边的餐吧还是以往的样子,但是此刻面对它的心态却不似之前,人们步履匆匆的逃避着躲雨。
车子缓缓没入车流,沿着街道行驶,却精准捕捉到路边一个清瘦的身影,瑟瑟躲在等公用电话亭下面避雨。除了她,还会有谁。
……
“走吧,顺路,我刚好要去找莫里拿资料。”他到底是心软了,明明她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
“谢谢,不用了,我想散步回去。”看着马路牙子旁边的黑色轮胎,她怔怔的猜测着这辆汽车的型号,却听见了有人说话。原来竟不是她的幻觉。
望了望天空,房琯说到,“这个主意不错,要不要我陪你。”
“……。”
后面的喇叭嘀嘀的像个不停,在这样的天气里似乎人们的情绪也不太好,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开口大骂,看着房琯固执的神情以及停在马路中间的车子,还有身边打着伞来来往往不断瞟向他们的行人,以宁无奈,只好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
车子顺着车流驶向前方,这场雨来的似乎不是时候,道路两边的人影渐渐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一辆辆移动中的盒子,把人牢牢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雨天的堵车一向是中国的惯例,红绿灯在这一刻似乎也变的格外漫长,每每数字一秒一秒的过去,车子却从未一动分毫,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相对无语。
以宁是不想开口,而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向聪明的思维在此刻显得无比笨拙,中国的古言语词汇万千,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选择哪一个让它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外面嘈杂的雨声似乎消失不见,苍白的骨节紧紧地握着丝绒般的黑色方向盘,她就在自己的身旁,却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让他触而不得。神秘而古老的咒语让他逃不开以宁近在咫尺的气息,心里翻腾不止,她却一副平静而安详的面容。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道路。即使是阴霾的天气也遮挡不了她白皙的面孔,手里松松的抱着一个卡其色的小包,上面有着点点雨水的痕迹。
他心里迟钝的泛着疼痛,一向隐忍的良好耐心差点在这天红绿灯尤其长的时刻消失殆尽。他学不来以宁的沉静,明明……明明从前她的耐性那般不好,总是三分钟急的跳脚,不想现在烦躁的反而是他,而一向着急的那个人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旁,耐心颇好、毫无动静。
……
“不是要拿资料吗?”看见房琯把车子开到了另一条路上,以宁不由问道,她还不至于连回家的方向都不清楚。
“不着急,先陪我去吃点定西好吗?都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低沉的像古埙一般的声音,略带一丝往日不曾有过的沙哑。
“我可以说不吗?”有点恼怒。
“晚一点回去好吗?就一小会,我真的很饿。”憔悴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要不你给莫里打个电话告他一声,我怕他担心你。”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
-------时间一成不变的继续,生活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却又似乎没有,我渴望见到你,却又害怕见到你。
************************************偶是耐心线儿,生病了,只有妈妈关心。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晕倒在地上也没人发觉。好可怜,据说胃出血可能会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