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迟梦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骇!心说难怪卫凌风的对这药的副作用如此熟悉!
“你们真不知道那药的厉害?”
“废话!”迟梦又惊又怒,也顾不上腿疼了,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要知道那鬼东西如此,怎么可能撒自己身上用?”
她身边的几名女弟子也齐齐露出惊骇之色,面面相,明显后怕起来,眼神里的恐惧做不得假一一这反应,绝非事先串通好的表演。
卫凌风看在眼里,心中瞭然。
握住迟梦肉肉的大白腿用力一按,又是一声轻响,迟梦闷哼一声,腿上的剧痛稍减。
卫凌风已然利落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这狼狐的合欢宗熟美堂主,嘲讽道:
“你们宗里那些长老,把这『好东西』交给你们断后,就没打算让你们活著回去。懂了吗?蠢女人!”
迟梦嘴唇翁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能反驳出来。
事实像冰冷的铁锤,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为宗门效死的愚忠幻想,只剩下被彻底利用后的悲凉和愤怒。
她颓然地闭上眼,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卫凌风通过她们的反应倒是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
合欢宗的高层並没有將这种药物的实际作用告知合欢宗弟子。
而这种隱瞒,只有一种可能:这药以后有可能会用在她们身上。
卫凌风不再理会她的內心挣扎,转而问道:
“库房里那些没烧掉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见迟梦神情还在犹疑,卫凌风耐心告馨,手按在迟梦脑袋上道:
“我自个儿翻也能翻明白!问你是省点时间,別给脸不要脸!”
感受到那凛冽的杀意,迟梦竟不由得浑身一颤,颓然道:
“是云州合欢宗这些年,与地方官员——还有——还有京城某些人物的往来记录。”
卫凌风闻言,眉峰一挑,眼中瞬间掠过一丝精光!
这可真是楼草打兔子,撞上草丛里偷腥的情侣一一有意外收穫啊!
云州是什么地方?大楚的钱袋子!漕运枢纽,商贾云集,连空气里都飘著铜钱味儿。
多少双眼睛盯著这块肥肉?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盘踞地方的大族,以及那些藏得更深的京城大鱷们,哪个不想分一杯羹?
合欢宗这些年,可不就是他们最得力的白手套和最骯脏的夜壶吗?
这哪里是什么帐簿信件?分明就是一本本催命符,一条条足以在大楚朝堂掀起腥风血雨的索命铁证!
一本册子没有三两重,可要是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他心情大好,俯身抓住迟梦的胳膊,稍一用力,咔噠一声將她另一条脱白的手臂也利落復位。
迟梦闷哼一声,挣扎著在弟子的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看向卫凌风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不解:
“你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们?”
卫凌风摊了摊手,笑容显得格外真诚:
“处置?处置你们什么?那些江湖少侠的死看来確实跟你们无关,我抓你们做什么?
浪费天刑司牢饭吗?”
“少假悍悍!”迟梦根本不信,强撑著那点最后的傲骨:
“要杀要剐,痛快些!云梦堂没有摇尾乞怜之辈!”
卫凌风被她的硬气逗乐了,喷喷两声,上下打量著迟梦成熟丰的身段和她身后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弟子,调侃道:
“哎呀呀,这话说的。好列你们也是合欢宗的妖女啊!按设定走,这会儿不该是软语温存,媚眼如丝,上来扯著袖子娇声求我『卫大人高抬贵手,放奴家一条生路”么?怎么搞得跟寧死不屈的名门侠女似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哼!”迟梦別过脸,耳根子却微微泛红,咬牙道:
“少来这套!那种下作招数,对你这种人肯定没用!”
她见识过这傢伙在生死搏杀时的狠辣,也领教了他此刻嬉皮笑脸下的深不可测,可不觉得美人计惯用。
卫凌风笑骂道:
“谁他娘的在外面散播“我坐怀不乱”的谣言败坏我名声?別听他们瞎说,其实我卫某为人好色,特別好腐蚀,”
这前后反差极大的做派,让迟梦等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插科打浑没个正形的傢伙,和片刻前那个在刀光剑影中掌控她们生死的恶魔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院门哎呀一声被推开。
青青像只雀跃的小百灵鸟,蹦跳著进来,身后跟著一脸警惕背著巨大重剑的铁战,以及几个同样孔武有力的天刑司旗官。
“少爷!铁大人带人来了!”
铁战那铜铃般的虎目扫过迟梦和她身后的女弟子,瓮声瓮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