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盯得有些别扭,“行,行。最近很忙吧,你都瘦了。”
“嗯,最近签了几个大项目。庆功宴那天我临时有事,抱歉。”说着眼角溢出无限的柔和。
一个大男人温柔成这样,真是……
“对了,有东西给你。”严奕程揉揉她的头发,神秘地笑笑。
“是什么?”
严奕程从身后拿起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不确定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照片。从她出道时胆怯不安的站在小舞台上,到最近一次回归发布会。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走过的每一步,指尖流连在光滑的相纸上。相片上她自信、紧张、疲惫、微笑,还有收获肯定时的感动……
最后一张是今天打歌的照片,看上去有一些模糊,相纸也和其他照片完全不同。
严奕程随意地解释道:“本来想生日的时候再送你,今天刚好一百张,所以就现在拿给你吧。至于今天这张嘛,是我临时用手机打印机打印的。”
翻到背面,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I wi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她毫无防备的怔住,随即笑意缱绻的轻声说道:“谢谢学长。”
她一直相信,只有亲人才会对她这么好,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可以考虑不叫我学长了,毕竟我们是同一年毕业的。”严奕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带上门走了。
窗外的长廊边,花都开好了,很好看。香樟树叶被风吹得落在水上打转,风中总带一点成熟的味道。
那一年,严奕程就要毕业了,就在白瑾霖准备为他庆祝一番时,他却轻描淡写的告诉她,自己留级了。
高三的开学典礼,他没有来。她从同学那里听说,他被父亲打了,伤得不轻。她不知滋味的问了医院地址,请了半天的假。
她还是第一次进到这么大的病房,房间被打整的俨然像酒店的套房。她远远地在门口看着他。他熟睡的时候毫无侵略的意味,碎发凌乱的覆在额前,就像醒着的时候一样,温暖干净而柔和。
放下买来的饭菜,她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房间里实在是太暗了。
“不准备喂我啊?”正在束窗帘的手一紧。
这人是在拿命开玩笑吧?!
“学长,你醒了,吃饭吧。”她克制住想打人的冲动。
躺在病床上还能嬉皮笑脸的盯着自己,除了严奕程这辈子她没遇到过第二个。
“你是因为我才被打的吧。”
他双手支撑着坐起来,笑答,“这没什么。白瑾霖,如果你愧疚,就补偿我吧。”
“怎么补偿?”
他笑得更好看了,“永远,不许不开心。”
毕业时,他们一起去了海边。
直到他靠近她,她都没有反抗。
然后夹杂着翻涌的海浪声,她听到他轻声说,“我不喜欢在感情上强别人,但我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放弃。毕业快乐,瑾霖。”
她何其幸运,有他作伴。
从音乐节目下班之后,白瑾霖让阿辽回公司,自己径直开车回家。早上母亲来了电话,今天去家里看她。
很久没见到她了,知道自己工作忙,她也只是偶尔会来电询问她的近况。现在她只想要更快回到家里。
停好车,向电梯口走去。按下关门键之前,白瑾霖不由得向门外望了望,心里好像期待什么……
“妈,我回来了。”进玄关换了拖鞋,白瑾霖随意把头发扎起,来到客厅。
乔温怡端坐在客厅里,看她的演唱会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