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书房,冯烈立刻就將新上任的司礼监掌印给喊了过来。
看著跪在地上的夏守忠,他厉声怒骂道:“你给朕举荐的都是什么人?一点儿小事都干不明白!你去问问黄玉敬,他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给朕滚!”
夏守忠一看这架势,心中虽然疑惑,但確实也被嚇了一跳。
虽然不知道黄玉敬到底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但从眼前这位如此暴怒可以看出来,今儿个的事应该小不了。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並不是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让眼前这位將气儿给消了。
念及此处,夏守忠赶忙顺著对方的话道:“这个黄玉敬,之前看他好好的,想不到竟是这般办事不稳当,兴许是六宫的事他没干过,所以,才让皇上您这般动怒,皇上您先消消气儿,既然他还没能干明白,那便是奴才没把他带好,皇上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再给他个机会,容奴才再带他熟悉几日,在这期间,六宫的事还由奴才来伺候皇上您,如何?您可千万別因为这事动怒,小心伤了龙体。回头我让他过来给皇上您负荆请罪,也不用皇上您动手,我就用那荆条使劲儿的抽他,皇上您可千万不能轻饶了他!”
冯烈听罢这番话,刚刚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看著跪在地上的夏守忠,他有些烦躁的开口道:“你起来吧,这事跟你无关!”
夏守忠闻言,当即接过对方的话茬道:“皇上,其实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冯烈见状,冲他摆了摆手道:“有话快说,朕没工夫听你说这些。”
夏守忠一看这情形,赶忙回话道:“皇上自打登基以来,似乎还没微服出宫过,其实,这天下之大,最美的风景也不一定都在宫中。”
冯烈听了这话,不由得提起了几分兴致。
看著眼前的这位司礼监掌印,他目光闪动的开口道:“此话怎讲?”
夏守忠见状,笑了笑道:“皇上要是有兴致,不如奴才带您去个地方,就在距离皇宫东门不远的地方,保管皇上您乘兴而去,满意而归。”
冯烈闻言,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夏公公你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在宫里待著的,难道对宫外的事也如此熟悉?”
夏守忠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倒也谈不上熟悉,奴才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冯烈见此情形,目光闪动的道:“你所说的莫非是什么烟柳巷,勾栏瓦肆之地?”
夏守忠闻言,摇了摇头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所说的地方虽然美女如云,但却並非凡俗之人常去的烟柳巷,前朝的时候,朝廷便在礼部之下设了这么一处所在,名唤教坊司,教坊司又分內教坊和外教坊,內教坊负责培训这些宫女,至於外教坊则大多是犯官的家眷,每隔一段时间,那里便有新人,皇上若是有兴趣,不妨微服前去领略一番,保管让皇上满意。”
冯烈听罢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个夏守忠,不愧是六宫都太监出来的,脑子里总是离不开这些东西。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去那种地方。
纵然那里有再天姿国色的女子,自己也没什么兴趣。
都是犯官家眷,本就大多数是被牵连的,自己又何必去往她们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念及此处,冯烈冲他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朕今日没兴趣,若是他日有兴致了再去吧。”
夏守忠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皇上您早些歇息,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话音落下,这位司礼监掌印默默的退了下去,眉头轻轻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