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柳青青闻言忽的抬起头来,“难道我不曾得了选妃的资格?”
小花一脸惊诧道:“柳丞相以你不学无术,斗字不识的缘由向贤帝请辞了选妃资格啊。小姐难道竟是不知?”
此时柳青青记起黄孜仙的话来。当日她闹着要盛装入宫,没人拦她,为的就是知道她根本进不去。这样一来也对得上了。
她点了点头,朝一脸莫名其妙的施钟毓道:“的确如此。当日我不知哪里得了什么法子,还是跑回家去打扮了方跑进宫来。必然是仍持着对选妃还要拼一拼的心了。”
小花只觉她这话说的怪异,忍不住对她又多看两眼。
施钟毓瞧出,安抚她道:“我俩选妃那日不是因身子不适昏了过去?”见她点头又道:“不知是不是那日太阳太烈,我们两个竟是将前后几日发生过什么都忘了个干净。”顿一顿,“因此事出的古怪,便未曾多言。我身边也就你知道罢了,以后切莫多嘴。”
小花闻言一抖跪了下来,竟有些泪眼朦胧道:“奴婢有幸得殿下信任,必好好伺候殿下,绝无二心,死而后己。”
柳青青从阴影中站了起来,撇撇嘴道:“施钟毓你收买人心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挨了主仆两人四只白眼。
她抚平被坐的有些皱了的裙角,提醒小花道:“表完了忠心还不快回归正题,说说我和你们家殿下如何滚到一处去的?”
小花忙正色行了个礼,说话时似有了底气,也顺畅许多。“那日公主原是去找宗越的,刚入丰硕宫便远远听见有人说柳家大小姐追着大皇子去了,公主气极,便要去叫她,”顿了顿,“你,离大皇子远着些。”又顿一顿,“我与公主分了两处去寻你,公主领着几个小丫头去了太液池边,我后来听见公主叫了一声,追过去便瞧见你从假山上跌下来,正砸在公主身上,两人便一同昏过去了。”
柳青青与钟毓一同瞪大了眼,“就这样?”
小花认真的点点头,随即举起右手道:“奴婢绝对没有对公主隐瞒一句,真的是这样。”
“我是从假山上跌下来的?”
“是啊。”
“那假山上可还有人?”
“有啊。”
柳青青与施钟毓两人眼睛一亮,一同抓住小花道:“谁?”
“大皇子与宗越大人。”
“施钟毓你相好想害死我!”
柳青青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被钟毓瞪了一眼,“依我看,你当真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偷看了大哥的什么机密要义。不然,总还有杀你的第二次。”
闻言柳青青忽然心头一惊,示意她将小花遣了出去。然后将选妃那日自己曾莫名得以入宫之事讲述一番,思索道:“估摸着真是有这个东西,或是被我等在大皇子府门前捡到了,所以拿着这个东西入的宫。”眼睛忽然一闪,看向钟毓,“信。是信。”
她将在东宫遇到施繁海吩咐桑麻出宫送信,与之前在大皇子府门前遇到小太监的话都一并讲了,灌下去一碗茶才喘了口气道:“如今我这条小命,只等着你大哥什么时候来取了。”
施钟毓却饶有兴趣的思索了半晌道:“我更好奇是什么样的机密要义,竟比一国丞相女儿的性命还大。总不是能关系到一国皇位的。”
柳青青忽然转头朝她看去,殿中的灯火正是燃的熊熊烈光,竟透出些生机勃勃。
“青青,她既换了你来,必然是命不该绝。那咱们就将这路走下去吧。”
烛火光亮下的施钟毓鬓发稍乱,衣衫未齐却笑的极美。柳青青瞧着心中也莫名安定,望着她的目中便也盛了盈盈笑意,点了点头。
“明日我会试探褚服良辰的意思,看他要如何。”
“你只管与他谈条件,如今我这天家女儿的身份,又得盛宠,与他在自己地盘斗法,若还能被欺负了便算他厉害。”
柳青青嘻嘻笑起来,抬手甩飞肩上的长发道:“奴遵旨!必然仗势欺人,叫他不得舒心!”
说完两人大笑起来又打闹一阵。待东方露白,柳青青才惊觉自己一夜未眠又操劳过分,刚好了的感冒又有些反复。
施钟毓见状,派了宫婢到东宫回禀施繁海,只说因几日未见,思念的紧,留她在昭华殿一日,明日再回。
柳青青目送宫婢离开,等不及回信便自觉的爬回去寝殿睡下。不知是今日太过疲惫还是心事告于段落,这一觉睡的极是安稳,再睁眼时,夜幕将落,竟是一天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