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李应白就接二哥回了丰府。二哥这回竟然带了个姑娘回来,还是个德国美人。美人中文说的很好,还自己取了个中文名字叫尹梦远,据说这个梦字还是因着二哥的名字里有梦字才取的,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二哥从没带过女孩子回家,这回领的姑娘又是个可人的,把娘乐得不行。吩咐厨房准备一场盛宴,晚上好好吃顿饭为二哥和尹小姐接风洗尘,同时向许奕作宴道谢。
我拉拉李应白的袖子:“今天晚上肯定有好吃的,你留下来陪我,蹭个饭呗。”
李应白笑着眯了眯眼:“那是自然。”
晚上果真大宴了一场,那个德国姑娘相当的有灵气,一顿饭下来哄得爹爹和娘大为欣赏,我和晚晚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举动言谈之间,我总觉得尹梦远对二哥礼数周详,周详得不像对待亲密之人,只怕二哥和这位尹姑娘是郎有情妾无意罢了。
酒过三巡,大厅里的人个个微醺,药馆有事要李应白过去,我便送他出了门。回来后我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尹梦远,仔细找找,却见她独自跑到露台上吹风去了。
“梦远小姐,恐怕不喜欢我的二哥吧。”我端着两杯葡萄酒走上露台,递给尹梦远一杯。
尹梦远接过去抿了一口:“软软小姐,恐怕喜欢李公子吧。”
“尹小姐果然是个通透的妙人。我那商场上常胜的二哥,在尹小姐这儿怕是只有输的份儿。”我笑起来,“二哥能选的,不过是怎么个输法儿罢了。”
“说得好像我是什么红颜祸水似得。”尹梦远半嗔半笑,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伸手把空杯子递还给我,却又将我的杯子夺了过去端在手里喝了一口。
我诧异了一瞬,转而笑的更开怀了。
尹梦远喝完了酒,开始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丰府的宅邸装潢的可真漂亮,虽是富贵之气,却无半点铜臭。”
“是吗,那改日得带你去看看李应白家里,那才叫别致。”
“我听你叫他白公子?”
“是啊,只有我叫他白公子。”
“很好的事。你的心里应该有些苦吧,但是都不能说破。”
“有些吧。”
“就怕你一再包容,最后自己吃亏。”
“至少我对他而言总是与旁人不同的。”
“太消沉了。凡事总是公平的,你在那个人身上爱而不得的时候,也有许多人爱你而不得。”
“你会接受那些爱你而不得的人吗。”
“不会。”
“我也不会。”
“软软,你真当他是朋友,还是以朋友之名占有?”
“李应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到底还是涉世浅,风月情事哪懂得几分。男人哪,怎么会真心当你这样好看的女人是朋友。天下男人,肉身坐怀不乱的有,心神坐怀不乱的却没有。他此时不与你谈情情爱爱,定有他此时不谈的理由。等这理由不再足够奏效了,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拿你当朋友。”
我不再接话,二哥此时寻到了露台上来。尹梦远推说酒醉上楼休息,让二哥送她上去。我一个人留在露台想了很久,终究喃喃自语了一句:“李应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