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岩笑著回了一句,翻身下马,对杨铁心道:“这只黄羊我帮老哥拎进去了。”
“我来。”两家不说客套话,杨铁心跃下马拿了黄羊,对周岩道,“镇远鏢局昨日接了一趟鏢。”
“定是有点非同寻常,要不然老哥也不会对我提及。”
“嗯,走关外的,巴蜀膏药、临安瓷器、扬州丝绸,足足有八十多辆车。”
周岩都忍不住吸气口,道:“八十多辆鏢车,至少需將近三百余名鏢师、趟子手,这趟鏢能抽空镇远鏢局八成的人手,福安都不曾有过此等规模的鏢货。”
“是呀。”杨铁心点头。
“等入了城去镇远鏢局看看。”
“甚好。总鏢头、呼延鏢头都在,得閒了过来吃肉喝酒。”
“一定!”
杨铁心將黄羊交给走出屋来的包惜弱,周岩又和对方打招呼,这才出了院子,上马和杨铁心父女直奔中都,入了城內,径直到镇远鏢局。
……
“周爷来了。”
“夜照玉狮子”出现在长街,门口守值的趟子手大喊了一声,参加过开封府郊外设伏龙门鏢局之战的趟子手机灵,飞快的跑了过来,牵了马儿。
“裘大掌柜,陆总鏢头都在?”
“在呢,客商赶早送了鏢货过来,大家都在里面忙碌呢。”
“我去看看。”
“周爷请。”
”好!“周岩拿下玄铁重枪、牛角巨弓,趟子手牵马到马厩,他穿过门楼时,陆北河已经迎了出来。
“陆兄要走关外?”
“呵,都知道了?”陆北河笑道:“八十辆鏢车,在振威都没走过这样的鏢,来去至少得过百日。交鏢货之后,可直接购买关外的皮货、药材,到了中都又能赚取一笔,一来一去,所得钱银都够大寨那边整年吃喝。”
“好盘算,走,我过去搭帮手。”
“好。”
周岩进入鏢局,见客商和裘千尺、管事核对帐目。客商一行四人,三人身体精壮,手指青黑,一看就是修炼有擒拿手、鹰爪功的好手。
都熟稔的很,也无需刻意上前打招,周岩到院內的时候,裘千尺看了过来,他笑著示意对方莫要分心,裘千尺微笑应答,隨后便將注意力放在帐薄上,周岩则帮陆北河包装瓷器。
瓷器最考验技术活。周岩自是拿手。
用麻纸包好,放一层,铺设一层的锯沫,再填装一层,待鏢箱装满,再用锯沫夯严实四周缝隙,如此以来便无需担心途中顛簸,碰撞损坏。
大日由东到西,暮色落下时才將所有鏢货装入鏢箱。
趟子手打了热水过来,周岩洗手净面,陆北河道:“先吃饭,回头送你的时候,我去趟福安,看看谁在值夜,福安那边最近走了不少关外的鏢,熟悉路径。”
福安、镇远鏢局距离不远,周岩闻言道:“到时候一道过去,顺路。”
“行!”
陆北河吃住都在鏢局,他让趟子手打两坛好酒过来,周岩则將打来的野鸡给鏢局厨子烧制,两人召唤上裘千尺,到了鏢局陆北河居住的独立小院。
时节已经开春,空气中瀰漫著淡淡香。
陆北河搬了一张八仙桌放在院內虬枝横斜的老树下。
菜餚上桌酒满碗,三人推杯换盏,周岩问裘千尺:“可曾看到过裘千丈?”
周岩早就对裘千尺说过在桐柏山之战遭遇裘家老大,对方为霍都效力的事情。
“没有,也不曾寻找过。”裘千尺无奈的笑了笑,道:“你知道大哥身份,料来他在霍都那边如今也做不得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隨著他吧。”
“也行!。”周岩举杯,三人一饮而尽,他再道:“鏢局这边如今都適应了?”
“非但適应,还有点喜欢,这还得感谢你才对。”裘千仞说这话的的时候眉眼顷刻神采起来,她举杯,“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