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模糊了镜面与玻璃的界限。
热水如同密集的雨点,激烈地冲刷着白辰修长而肌理分明的身体,水珠顺着他冷白色的皮肤滑落,流过宽阔的肩背、紧窄的腰腹,最终汇入脚下蒸腾的水流之中。
他闭着眼,仰着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脸庞,银色的长发被打湿,黏腻地贴在颈侧和背上,为他平添了几分野性的美感,与他平日里的冰冷禁欲截然不同。
水声哗啦,却无法冲刷掉他脑海中方才的画面。
凌渊那张因窒息和恐惧而涨红、却又因为泪水而显得异常脆弱的脸……颈侧皮肤下剧烈搏动的、诱人的血管……被他压在身下时,那具精壮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的战栗和挣扎……还有最后,那只手探入衣摆下,抚过紧绷腰腹时,对方那瞬间的僵直和眼中爆发的、极致的羞耻与恐慌……
“嗬……”白辰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介于喘息与冷笑之间的声音。
他猛地关掉了水龙头。
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声,和他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
冰蓝色的眼眸在水汽中显得更加深邃,如同暴风雨前夕的深海,里面翻涌着未曾平息的暴戾、一丝餍足,以及……更多难以名状的、黑暗粘稠的情绪。
他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模糊却依旧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自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甜的、铁锈般的血腥气。
那是凌渊的血。
他的九号的血。
“九号……”他低声自语,声音因为热水的浸润而带着一丝微哑,却冰冷依旧,“你是我的狗……”
镜中的他,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偏执,带着一种绝对掌控的、不容置疑的疯狂。
“我让你生,你才能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你的忠诚,你的恐惧,你的血肉,你的灵魂……统统都属于我。谁允许你……替别人说话了?谁允许你……把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哪怕只有一秒?谁允许你……用那种眼神去看别人?(即使是为了维护他)”
他的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那不是主人对下属的掌控,更像是一种……对专属所有物的、病态的、不容丝毫忤逆与偏离的标记和禁锢。
“拦着我?”他嗤笑一声,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冰冷的琉璃台面摁出裂痕,“是为了那个废物玄昭?还是为了……小夜?”
想到白夜,他眼中的疯狂和暴戾稍稍收敛了一丝,但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鸷覆盖。
“就算是为了小夜……”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毒蛇在黑暗中吐信,“那也不行。”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判断,必须基于我的意志。你的所有行为,都只能为我服务。哪怕是我错了,你也只能跟着错下去。明白吗?我的……忠犬。”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或者说,对着那个并不在此地的凌渊,宣判着最残酷的规则。
热水带来的暖意似乎无法渗透他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