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无尽的雪。
八号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他的身体像被撕碎的布偶,每一寸都在尖叫着抗议。金发被血块黏成一缕一缕,翡翠绿瞳中光芒黯淡。左脸的伤疤因为痛苦而扭曲,显得更加狰狞。
“必须.回去”八号咬着牙,拖着断腿在雪地上爬行。身后是一道长长的血痕,很快就被新雪覆盖。
博士那一摔几乎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暗卫的顽强生命力,他早就死在雪原上了。但现在,每移动一寸都是煎熬,呼吸间都能尝到肺里的血腥味。
(二少爷.还在里面)
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继续前进。
白夜独自面对博士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残缺的身体,那双倔强的红瞳.主人把保护二少爷的任务交给他,而他却失败了。
血刃基地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八号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大门前。守卫发现了他,惊呼着跑过来。
“零界.暗卫”八号抓住守卫的裤脚,“找凌渊”
黑暗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
当八号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的床上。腿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过,但治疗显然很仓促——血刃的医生不可能对零界暗卫尽心尽力。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八号浑身一颤。他艰难地转头,看到凌渊被锁在墙边的特制椅子上,全身缠绕着抑能锁链。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
“九号.”八号挣扎着坐起来,每块肌肉都在抗议这个动作,“二少爷他.你快救救他.”
凌渊的身体猛地前倾,锁链哗啦作响:“小白怎么了?”
八号的喉咙干涩得像吞了沙子:“北境基地.博士他.”
“说清楚!”凌渊的声音陡然拔高,黑瞳中燃起怒火,“小白到底怎么了?”
八号低下头,金发遮住了表情:“二少爷被抓了.博士折磨他.”
锁链突然绷紧到极限,凌渊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他妈让他一个人面对博士?!”
“我被扔出来了.”八号的声音越来越小,“二少爷四肢眼睛”
凌渊的呼吸变得粗重,黑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锁链在他的挣扎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抑能金属太坚固了,即使是规则系异能也无法突破。
“钥匙!”凌渊冲门口的守卫吼道,“给我解开!”
守卫无动于衷。血刃的规矩很明确——禁闭期间任何人不得释放凌渊,即使是最高警报。
八号艰难地爬下床,拖着伤腿挪到凌渊身边:“九号.冷静我们得想办法”
“想办法?”凌渊的声音冷得像冰,“小白现在可能正在被那个疯子解剖,而你让我冷静?”
八号没有反驳。他摸索着锁链的连接处,试图找到薄弱点。但血刃的禁闭装置设计精良,没有专业工具根本无法解开。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医疗室的温度突然骤降。
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墙上的水珠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