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考核进入第五天。

对于山里的新兵们来说，这五天是体力、意志和生存技巧的极限考验。但对于监控室里的血刃教官们来说，日子就显得有些……过于平淡和冗长了。

最初的紧张和新鲜感早已过去。新兵们虽然依旧状况百出，闹出不少笑话，但也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基本的生存模式，没有再出现需要紧急干预的危险情况。

每天看着类似的画面——找吃的、搭窝棚、互相抱怨、偶尔爆发点小冲突——简直就像在看一场无限循环的枯燥纪录片。

监控室内，气氛低迷得快要长出蘑菇。

赤霄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脑袋后仰，嘴巴张着，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是无聊到睡着了。

秦烈对着屏幕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瓮声瓮气地抱怨：“俺滴娘诶……还有两天……这比跟蚀兽打一架还磨人……”

陆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一枚硬币，硬币在他指尖灵活地翻转跳跃，发出单调的声响。

温言虽然还保持着看屏幕的姿势，但眼神已经放空，显然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谢淮抱臂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黎墨还算尽职，目光依旧扫视着屏幕，但眉头微蹙，显然也对这种无所事事的监考感到不耐。

玄昭则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瞟向房间角落。

而角落里的那个人，则是今天整个监控室低气压的源头。

白夜。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待着玩自己的东西，或者睡觉，而是抱着膝盖，蜷缩在一张宽大的扶手椅里。

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下巴抵在膝盖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或带着些许好奇的异色瞳孔，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和黯淡，微微蹙着的眉头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开心。

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的低落气场，比谢淮的冷脸还要有威慑力，让原本就有些无聊的监控室更加沉闷，连最闹腾的赤霄都不敢大声喧哗（虽然他已经睡着了）。

玄昭是最先察觉到白夜情绪不对的。

他几次想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想问问怎么了，或者像往常一样拿出零食哄哄他，但每次刚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小白周身那无形的、拒绝交流的屏障变得更冷了几分，让他只能讪讪地缩回手，不敢再打扰，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抓耳挠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监控室里的无聊和沉闷几乎要凝成实质。

秦烈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他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闭目养神的谢淮，又对着凌渊的方向使劲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想想办法啊……哄哄……”

谢淮连眼皮都懒得抬，完全无视了他。

秦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凌渊身上。毕竟，凌渊是除了玄昭之外，小白相对比较“熟悉”和“容忍”的人之一（主要因为他是哥哥的影子）。

凌渊接收到了秦烈那充满“殷切期望”的眼神，又看了看角落里那个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气息的银发少年，冷峻的脸上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极其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