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进房间,驱散了夜的寒意。
白夜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异色的瞳孔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朦胧。他慢吞吞地坐起身,银色的头发睡得有些翘起,显得有几分乖巧的凌乱。
他按照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完成了洗漱。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当他用柔软的毛巾擦着脸,走出洗漱间时,却发现平时早就活力满满、围着他转悠的玄昭,今天却有些反常。
玄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高采烈地准备好温牛奶或者小点心等他,而是坐在床沿,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几乎肉眼可见的低气压。
那头总是精神抖擞的黑发似乎都耷拉了下来,像一只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大型犬,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不开心”、“我很委屈”。
白夜歪了歪头,异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解。他走到玄昭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此刻却显得异常萎靡的家伙。
“你怎么了?”白夜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哑,语调平淡,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疑问。
玄昭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抬头。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地、慢慢地抬起脸。
当白夜看到玄昭的脸时,更是愣了一下。
只见玄昭那双总是明亮热情、如同春日森林般的碧绿色眼眸,此刻竟然微微泛着红,眼眶也有些湿润,里面盛满了浓浓的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伤心?他紧抿着嘴唇,嘴角向下撇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白……”玄昭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可怜极了,“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白夜:“……?”
满头雾水。
嫌弃?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嫌弃玄昭?玄昭会给他好吃的,会陪他玩,会跟他说话,虽然有时候有点吵,但……并不讨厌。
白夜的脸上清晰地表达出了他的困惑,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玄昭的话。
玄昭见他不明白,委屈更甚了。他吸了吸鼻子,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小声地、带着控诉意味地说道:“你昨晚……喝了凌渊哥的血……我……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伤口……”
白夜眨了眨眼,原来是这件事。他点了点头,承认得很干脆:“嗯。”
确实喝了。因为当时需要。
他这个坦然的承认,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了玄昭本就脆弱的小心脏上。玄昭的眼眶更红了,碧绿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金豆子。
“为、为什么不来找我……”玄昭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忘、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抚摸别家狗狗的大型犬,伤心又失落,“是……是我的血不好喝吗?你以前明明说……说还可以的……”
他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一早上、让他辗转反侧、难受至极的问题。
自从早上偶然看到凌渊手腕上那道新鲜的、显然是利刃划出的细小伤痕,再联想到昨晚似乎感觉到小白那边有点细微的能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