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赤霄食不知味，脑子里全是温言要去出任务的担忧，以及对辰哥那明显“不怀好意”安排的暗自腹诽。他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眼神时不时瞟向餐厅门口，仿佛这样就能把温言盼回来。

其他人也都各有心思，安静地吃着东西，偶尔有餐具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更衬得餐厅异常安静。

白夜倒是似乎并未受到太多影响。

他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份特制的、能量充沛且口感极佳的食物（显然是白辰特意吩咐准备的），偶尔还会抬起那双异色的眼眸，看看身边情绪低落的赤霄，又看看主位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气息似乎比平时柔和一丝丝的哥哥。

吃到一半时，白夜放下餐具，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辰。

白辰几乎立刻就将目光投向了他，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询问。

白夜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声音清冷平淡：“哥哥，我去一下卫生间。”

白辰眼中立刻漾开毫不掩饰的宠溺，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去吧。快点回来。”那语气，仿佛弟弟只是去几步远的地方，而不是仅仅隔着一个走廊的盥洗室。

白夜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餐桌。

他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白辰的目光还追随着看了几秒，才缓缓收回，继续慢条斯理地用着他的早餐，只是周身的温度似乎随着弟弟的离开而降低了几分。

白夜独自走在通往盥洗室的走廊上。零界的设施一向洁净、明亮、充满科技感，走廊两侧是光滑可鉴的合金墙壁，反射着他独自前行的身影。

然而，越是靠近盥洗室，白夜那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粘稠？沉闷？

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弥漫在空气中，不同于零界平日稳定纯净的能量流，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和压抑。

而且，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甜香？若有若无，夹杂在清洁剂的味道中，几乎难以分辨。

白夜停下了脚步，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的本能告诉他，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劲呢？

是通风系统出故障了？还是哪个区域的能量管道发生了微小的泄漏？

他仔细感知了一下，那异常非常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能是他自己的错觉。毕竟零界的防御系统是顶尖的，怎么可能在核心区域出现不明能量波动？

也许是昨天玩得太累（扎了很多头发），还没完全恢复吧。他如此想着，将那丝不安压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推开了盥洗室厚重的隔音门。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甜腻的、仿佛某种发酵水果混合着酒精的奇异香气，猛地扑面而来，瞬间钻入他的鼻腔。

“！”

白夜的身体猛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