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被轻轻推开，白辰和凌渊前一后走了进来。外面的凉意似乎还萦绕在他们周身，尤其是白辰，那股冰冷的烟草气息混合着他本身冷冽的气质，让客厅里原本有些过热（物理和心理上）的气氛瞬间降温了几分。

凌渊依旧如同影子般沉默，悄无声息地回归到他惯常的守卫位置，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触碰了一下口袋里的那张黑色卡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他的耳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微热。

白辰的目光扫过客厅，首先落在依旧被玄昭圈在怀里、但显然注意力已经不在游戏上、而是好奇地看着他和凌渊的白夜身上。看到弟弟安然无恙，他冰蓝色的眼眸柔和了一瞬。

陆骁反应最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动作麻利地把刚才黎墨坐过的、最靠近中心的位置让了出来，脸上堆起笑容（带着点刚才被掐腰后的不自然）：“辰哥，您坐这儿！”

白辰没说什么，径直走过去，姿态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了坐在另一边、因为刚才的“内部消化”爆料而还有些晕乎乎的涵涵身上。

他没有寒暄，也没有询问刚才客厅里发生了什么，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但内容却让涵涵瞬间汗毛倒竖：“你朋友，”他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涵涵，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想我们怎么处理他？”

“啊？”涵涵完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发出一个单音。处理？处理谁？王书昀吗？怎么处理？

一旁的黎墨见涵涵似乎没理解白辰话语里的血腥意味，便用他那冷冽的声音，言简意赅地补充解释道，如同在陈述一项常规任务：“辰哥问你是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死的……还是活的……

这六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涵涵的耳膜，直抵她混乱的大脑！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辰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又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黎墨，以及周围其他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并未露出丝毫异色的血刃成员……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她如坠冰窟！

他们……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是真的在问她，是要王书昀的命，还是留她一条活路？！

杀人……灭口？

就因为她背叛了自己？因为她们之间的恩怨？

涵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考试和人际关系，何曾经历过这种直接决定他人生死的场面？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和心理承受能力！

“活……活的吧……”她几乎是凭借着求生本能，哆哆嗦嗦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虽然王书昀背叛了她，罪该万死，但要她亲口说出“要死的”，她做不到！那太可怕了！

白辰对于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但也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似乎觉得这个选择不够干脆利落，会留下麻烦。他换了个问法，语气依旧冰冷：“你想要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