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寇尔德前锋,停止前进!就地建立环形防御,固守待援!”
科特的声音仍然稳定,但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雷霆所有空中突击梯队,任务取消,待命!重复,所有空中突击,取消!”
通信官迅速传达命令。
科特转向詹姆斯:“联络后方司令部,要求紧急情报评估。我们需要知道这些援军的规模、装备、来源。”
“是,长官。”
科特再次看向主屏幕。
砖厂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寇尔德部队在阿帕奇和后续赶到的f-16支援下,已勉强稳住阵脚。
然而,那只是战术层面。
战略层面,“平衡木”计划已经出现了第一道裂缝。
侦察情报和信息流是否靠得住?
他们真的“看得见一切”吗?
如果连敌方三万援军的动向都未能预警,那么所谓的“信息优势”又有多少水分?
火力流的重锤呢?
空袭摧毁了很多目标,但敌人的核心战斗力量显然保存完好,甚至设下了完美的伏击。
科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战争不是棋局,对手不是棋子。
对手会思考,会欺骗,会忍耐,会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打出致命一击。
他犯了一个错误:轻敌。
不是轻视敌人的勇气或狂热——他从未轻视那些。
他轻视的是敌人的战术智慧和战役策划能力。
那个新任指挥官,阿迈德。
情报说他只是“经验丰富的1515指挥官,曾经在西利亚政府军内服役。”
但现在看来,他可能远不止如此。
科特走到指挥车角落的小型咖啡机前,又接了一杯咖啡。
这次他没加糖,也没加奶,直接喝下滚烫的黑色液体。
苦涩能够帮助他集中精神。
“重新评估战场态势。”
他对参谋们说,“假设敌总兵力三万,其中至少一万是生力军。假设敌人有意诱我深入。那么,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情报分析员调出地图:“如果他们想要反包围,援军会试图绕到我军侧翼或后方,切断退路。但我们的空中力量可以拦截……”
“空中力量不是无限的。”科特打断,“弹药、油料、飞行员疲劳度、出击架次——我们有上限。而且,如果敌人采用‘粘滞战术’,让地面部队与我们的部队近距离混战,空中力量就会投鼠忌器。”
他想到砖厂的伏击。
kpv重机枪,zpu-4,sa-16导弹……这些都是需要训练才能有效操作的武器。
敌人不仅拥有它们,而且战术用得很好。
“告诉寇尔德部队,在砖厂建立坚固防御后,不要急于向城区推进。我们需要重新侦察,重新评估。”
科特下令,“雷霆各连,转为防御姿态,保护主要通道和后勤线。空中力量优先打击敌援军车队,延缓他们抵达时间。”
命令下达,指挥中心忙碌起来。
科特坐回指挥椅,双手交握,拇指互相摩擦——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多年军旅生涯都未完全改掉。
主屏幕上,代表敌援军的红色箭头正不断逼近提特里克。蓝色图标则停滞在进攻线上。
最初的完美开局,在短短一小时内,变成了僵局甚至危机。
他想起自己战前对部队说的话:“提特里克不是堡垒,它只是我们战术演示的标靶。”
现在,这个“标靶”正在反击。而且反击得如此凶狠、精准。
科特看向窗外。
天色已大亮,阳光刺眼。提特里克方向的烟柱依旧升腾,但此刻在他看来,那些烟柱不再象征胜利,而是象征未知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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