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按计划是要拖延季先生,等找到你们各归其位,”君竹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里面的杏儿是什么身份?”
天色微暗。
结束了一场战斗的车队继续行程。
可是,行进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外面的仆从回到:“院首,前面有一个瘸脚的年轻人。”
马车内一阵喃喃细语,杏儿掀起车帘,定睛往前方一探,“温长卿,你怎么来了?”
男子一脸惊喜,一瘸一拐的尽快地走来,“杏儿,你怎么在里面?”而后又解释道:“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杏儿跳下车,搀扶着他:“你的伤不宜远行,我不是说了等事情结束我会去找你的!”
“我放心不下。”温长卿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杏儿脸一红,低着头看着脚尖:“你跟我进来吧。”
车内,是一位白首的老人,国字脸,看上去道骨仙风、两眼聚神,一身白衣侠士风范。
“先生。”
老人笑眯眯地:“这个就是救了你的那个小伙子?”
显然,杏儿在这一路上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眼前的这位睿智的老人了。
温长卿连忙一拱手:“不敢当,敢问先生是?”
才一个下午,杏儿大变样,竟然鲜有笑脸地打趣:“先生就是先生呀!”而后又哀求道:“先生,你帮他看看吧,之前为了救我伤还没有好透,现在,又走了这么远的路。”
季从医并不拿架子,医者仁心,卷起他的裤腿,仔细地看他被草草包扎的腿。又拿手捏捏膝盖下方的骨头,温长卿痛的不禁一呼,季从医问到:“疼吗?”
温长卿点点头。
他又往其他的几个地方按了几下,尽然渐渐地有血渗出。“丫头,这伤口是你处理的?”
他看到杏儿点点头,面孔板下来:“胡闹!真是乱来!他伤口里面的小碎石你都清理干净了吗!?没清理干净就敢随意上药包扎!等骨头愈合了就坏了!怎么跟着冬出也看了那么多年了,这点都记不得!”
杏儿知道他对待医学十分认真,也常怕他板着脸孔,看他真的生气了,憋着嘴:“我错了,先生。”
终究有外人在场,也许也是知道杏儿对此道天分不大,又收了气,对着温长卿问到:“你走路的时候疼的厉害吧!”
温长卿见杏儿被斥责,回到:“只是稍微有些刺痛。”
季从医见他偷偷的看一眼低头的杏儿,眼神怜惜,心里好笑青年情窦初开的傻模样,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那你走路的时候痛些,还是我这样按着你痛些?!”季从医又问道,见温长卿要作答,他又加了一句:“认真些,关乎到你的腿伤能不能愈合了。”
“您按着痛些。”
“真的?”季从医不信,怎么可能,这么远走来,他按着有碎粒的地方会疼痛,他一路走来,骨头并没有正好,应该疼痛无比,伤口裂开。
伤口裂开?
“真的。”温长卿点点头。
季从医上下一扫,竟然气势逼人,让人无处藏身:“小伙子,你从原家村一路追赶走到此处是吗?”见温长卿点头,他又接着,“我看你本来骨位不正,正好现在就帮你打碎重新正骨,怎么样?”
说完,又细细将洁白如初的纱布绕开,待绕到最里面一层的时候渐渐露出了暗红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