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少年都知晓,韩大人许了平身,那就是懿旨了,遂纷纷起来端了碗筷准备接着吃,却见鱼贯而入的宫人,各个手提食盒,往他们每人的案几前添加菜肴,刘彻却是亲提了食盒,携了韩嫣的手来到了案几前,从盒子里端出了几样菜肴,方抬头道:“继续用饭吧,莫要拘礼了。”
大家复又与刘彻磕头谢恩,又都抬头朝韩嫣哄笑着道谢,韩嫣也朝着他们笑,一时殿中笑声此起彼伏,好不欢乐,刘彻虽不言语,但也是眼中带笑得看着大家。待得大家玩笑够了,重新动箸。
“你怎得来了?”韩嫣捧着碗,撞了一下刘彻肩膀,小声道。
“已是十几日了,便来了,你还要多久才能停了操练?”刘彻一边说着,一边挑了鱼,拨了虾放与韩嫣碗里。
“尽够了,你自己吃吧。怕是还要再等个十来日。你日日也辛苦呢,我回去了也闹你不是。”刘彻只是听着,也不答言,尽将盘子里的虾与韩嫣都拨好了,又去将鱼都挑了,方抬道:“好!”
韩嫣瞧着,又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道:“等回去了,你陪我在你书房里住两日,可好?”
刘彻抬头朝韩嫣微微笑了一笑,方道:“甚好。”这才低头拿了碗筷开始吃饭。
韩嫣见此,心中喟叹刘彻孩子脾气还死倔得像木头一样挺着,便伸出一指朝刘彻肋下捅了过去,刘彻被捅到痒处,明白这是韩嫣知晓他孩子脾性犯了,哄诱他呢,眼中唇角俱现了笑意,道:“莫淘气了,吃饭。”二人嘀嘀咕咕得吃完了一顿饭食,韩嫣命人撤了餐盘案几,大家围坐一起,韩嫣方与刘彻细细说了,这十几日的演练,最后勒着刘彻的脖颈道:“怎样?还成吗?”
刘彻瞧了韩嫣,点点头。
韩嫣又拿肩膀撞了撞刘彻,呵呵笑了。大家又说笑了一会儿,刘彻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回去还有事情呢。”韩嫣点头,亲送了刘彻出去。
这厢韩嫣刚刚回返,几个少年便领着头儿得跑跳过来,一把勒了韩嫣的脖颈,道:“韩哥!你家夫君怎得就如此疼惜你呢?羡艳得我等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刘乙,你手给我放下来!我俩怎得了?你们就如此了?”
刘乙嗷得一嗓子哄笑起来“还要如何?还要如何?您瞧瞧皇上瞧您那眼神儿!”
“甚么眼神?”韩嫣也笑问道。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亲手伺候您吃饭啊,就差喂您了!您俩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调情,还对着彼此脉脉含情得浅笑,我们都吃不下去了!”
韩嫣嘿嘿得瞧着刘乙,痛下杀手道:“其实,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喂我吃饭,现如今还是如此,只是你们在,他收敛呢!还有呢!你还听吗?”
刘乙嗷得一嗓子,道:“韩哥!我不与你好了!”
一时李墨走过来,提溜了刘乙的领子,道:“饭也吃了,食也消了,该操练了!等完事了与你们休沐,会情人会花魁得都依你们。”
大家这便都玩笑散开了。
第二日午间,大家正用午饭,刘彻又推门而入,还是依照昨日,挨个儿添菜加饭。与韩嫣用完午饭就赶回宫去处理政务。
到得第三日,大家开饭,一时殿内鸦雀无声,谁都不言语,一个个少年都捧着碗一边吃一边似笑非笑得瞧着韩嫣。韩嫣正要说话,只听,果然吱呀一声门又开了,一时间大家轰得一声炸开了锅,一个个哄笑得前仰后合,个个儿揉着肚子道万岁。刘彻瞧着也是笑而不语。
韩嫣哭笑不得得接过刘彻手中食盒,道:“这几日我尽让他们开怀了!”
刘彻也是笑而不语,隔了一会儿道:“我且问你,来日他们可是我未央宫亲卫。”
“那自然是誓死保卫你的!”韩嫣笑着答道。
“那日后他们瞧见得自会更多!这些就瞧不过去了,那来日如何?”刘彻笑着应道。
大家听了又哈得笑开了锅,都道着:“正是!正是!”
“刘彻!你土匪托生的不成?”
刘彻自此后日日午间都来陪韩嫣吃饭,饭毕就回宫,韩嫣嘴上不说,到底没能等到十几日,到得第十日就和刘彻回了宫。
韩嫣随着刘彻入得书房,平宝领着一众仆从刚要跨步入殿刘彻先一步回身将他们拍在了门外,回身按着韩嫣便狠命得亲吻了一通,逗得韩嫣哈哈直笑,笑他急色攻心,刘彻亲够了,抱着韩嫣一面用手抹干净韩嫣嫣红妍亮的双唇,一面瞧着韩嫣也是笑,两个人笑得止将不住。
“嫣儿,你真是人如其名......再亲一下。”说罢,刘彻又情不自禁探下身去,啄住了韩嫣的唇。到得最后,韩嫣一巴掌拍在了刘彻脸上,道:“成啦!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刘彻抬起双眼,瞧着韩嫣,道:“确是要破口子了,不亲了。”
此时刘彻才唤了宫人进来,伺候二人换了衣物,韩嫣并没有换了大衣裳,只散了头发拿来丝绦于脑后扎了一个马尾,赤着脚仅着了中衣,尾随刘彻出来,道:“陪你坐会儿,我就去睡了,这些时日累死了。”
二人正说着闲话,外面平宝来传窦婴,田蚡来见,这里且插一言,刘彻母舅田蚡,为人圆滑媚上,当年王夫人选择窦氏一党,田蚡即钻营投靠于窦婴门下,现今刘彻称帝,王夫人贵为太后渐渐自建党羽,刘彻少年帝王根基不稳无有帝党,刘彻眼下不愿却也无法,只假做欢喜得投靠王家一党,田蚡自恃帝王母舅,向来不等帝王通传,来时平宝通传便进,刘彻不喜,眼下也只好忍耐,现下韩嫣听了,知道田蚡马上就要进来了,忙起身,道:“我先去后面了,这身打扮见不得人的。”
刘彻点头,刚起身相让,殿门吱呀处,田蚡已迈步而来,田蚡刚要撩袍行礼,却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身形,前方韩嫣正自起身,雪白中衣,高扎的马尾趁得少年英气俊朗,偏偏唇红齿白,唇色艳红,显是一双唇瓣刚刚被蹂躏过,下唇上一滴细小的血珠,泫然欲滴,颈侧一点紫红瘢痕,领口松散敞至胸口,身下赤着双脚,少年人的身形到底不似成年之人,脚裸细腻精致。刹那间就令田蚡想到了前些时日那秋猎之事,虽不曾见,但听闻其声很是香艳,如今所及,果然不俗。
韩嫣见躲不过,利落起身,朝窦婴田蚡抱拳行礼道:“韩嫣见过窦大人,田大人,我这厢失礼了,还望您二位大人见谅!”
田蚡只这一眼,先惊后艳而后即生淫邪,及至韩嫣见了礼才堪堪扯回了神思,忙忙道:“韩大人莫要自责,是老夫进来得唐突了。”
反观窦婴,瞧了韩嫣之色,即生责备,又见田蚡神色,当即素了脸面。
刘彻已将田蚡的淫邪之状瞧了满眼,已些微有些冷脸,朝韩嫣道:“你退下吧。”
“喏!”韩嫣依礼向刘彻磕头谢恩,便转进了刘彻歇息的内间,韩嫣踢鞋上了刘彻的床榻,起手拿了刘彻茶盏,喝了两口茶水,便躺下睡了,临睡前还在心内骂了一句,田蚡这个老匹夫,色迷了心窍了,他堂堂侯门公子岂是他能觊觎的,拿着他韩嫣当倡优相公,想什么呢!
韩嫣正自出神,却听外间窦婴道:“陛下,此乃天子书房,韩嫣臣下之人怎可衣衫不整于案前伺候!”
听及此言,刘彻韩嫣同时心内腹诽,我与我媳妇儿关起门来说话,你们擅闯而入,瞧了不该瞧的,还来教训于我,刘彻面上却道:“窦大人所言极是,朕当自省。”
窦婴见皇帝此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窦田二人将朝堂之事奏明,即退下了,刘彻转身入案几继续批阅奏章,及至日落时分,内间传来微微响动之声,刘彻随即放下竹柬,转身入得内室。随即踢鞋上榻,将韩嫣抱了个满怀,刹那满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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