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只觉头疼难忍,轻倚着门,抬眼看着阿柳,只觉得阿柳单薄的身形都重了影,变成数个阿柳并排走来。
阿柳望向清远,只觉情形不对,小跑过来,用手掌付上清远的额头,惊慌道:“小姐染了风寒,快躺着休息,我去请家主大人。”
“不用了。”清远微笑着拉住她,“哪里就病弱到如此地步了,队里的任务还急需赶出来,我收拾一下去队里了,你跟祖父说一下,今天我就不用早饭了。”
“那怎么行”
清远洗漱好了,笑着向阿柳摆了摆手“我走啦。”
等清远到了五番队,正瞧见中川凛站在五番队大门,那次夏祭之后,他就大病了一场,一直没有回来,雏森多次提出要去看望他,都被他拒绝了。
清远早就察觉他有什么秘密,几次循着他的灵压找过去,却不见他踪影。那次夏祭,他对于山本家的敌意已经是显而易见了,清远去查过他身份,却没有查到任何东西。
“山本三席,早。”中川凛对清远道。
“早,中川君。”清远笑着和他寒暄。
“你脸色很不好,病了的话就该回去休息。”他瞧了瞧清远苍白的面色,有些担心道。
“多谢挂念,小恙无碍。反倒是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
“……是旧伤发作,现在已经好了。”他神色不太自然,显然在隐瞒什么。
二人来到队长室,见里面灯亮着。
藤田良介和雏森桃端了早饭过来,颇为心疼对二人道:“蓝染队长又熬夜誊写文件了。”
四人拉开门走了进去。
“蓝染队长快吃早饭吧,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们做吧。”雏森放下早饭,急切对蓝染道。
“每到月末就要誊写文件抄送一番队和任务所涉及番队,都到什么时代了,现世早就有复印机了,我们还在这里手抄,唉。”清远抱起要誊写的文件哀叹。
“山本三席,我倒是认为抄写也是一种修炼啊。”中川凛拿起毛笔,已经开始了誊写。
“你口气和我家老爷子一个样。”清远无奈笑道,她模仿起山本元柳斋重国苍老严肃的口音,一手捋着假想中的胡子,一手撑着假想中的拐杖,一本正经道:“抄写也是一种修炼,什么都依靠机器,武士之心就钝了。”
清远因为风寒,声音变得有些黯哑,再加上动作学得惟妙惟肖,山本总队长的形象如在眼前,雏森和中川凛都大笑了起来。
蓝染听出了清远声音的异样,看向她,见她已经开始埋头抄写,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口。
到了中午,总算完成了最后的文件,雏森长舒了一口气。
“下午有总队长举办的书道协会的活动,雏森九席,藤田三席,山本四席会去吗?”中川凛问。
“去,当然去。”雏森仰头看着蓝染,脸刷的一下红了,“蓝染队长说我的字很有进步,只要勤加练习,会越来越好的。”
清远看着一脸欣喜憧憬的雏森,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我就不去了,我的字肯定会被总队长骂的。”藤田良介苦笑道。
“山本四席去吗?”中川凛又问。
“所有人都不去,我也必须去啊。”清远无奈道,“我要是不去,总队长哪能放过我呢。”
“山本四席和总队长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蓝染笑道,“我见你最近书道大进,定是有总队长的功劳。”
清远点了点头,这几个月,祖父似乎是为了来弥补这许多年来的亏欠,对她万般关心照顾,从书道到剑术,无不是悉心指导,她也越发依赖这种亲情,再也没想过要离开瀞灵庭的事情了。
中川凛看向清远,神情有些落寞。
这天下午的山本府总队长书房一片静谧,几位队长、副队长和部分席官全都在安安静静写字。清远誊写了一上午文件,身体此刻已经是非常不适,手中的毛笔早已不听了使唤,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朝四周望去,见身旁的中川凛专心致志地写着,他的字迹萧散俊逸,看起来还有几分熟悉之感。另一边的露琪亚早已经乐滋滋在宣纸上开始了她的恰比情景剧漫画创作,她看着不禁哑然失笑。又看另一旁,松本乱菊的毛笔重重点在纸上,笔下的圆形墨迹越来越大,她头低着,眼睛闭着,早已去见了周公。清远无奈摇头笑了笑,收拾好写好的几页纸,交了上去。
京乐队长也早就应付写完了几页纸交了上去,正准备偷偷溜走。
“站住。”总队长严肃道,“春水,我看你八番队的文件平时都是副队长做的吧,你做的才几页,字迹也是顽劣不堪,看看你这次写的字,潦草成这样,一点都没用心,重写。你看看人家十四郎,看看人家蓝染队长、朽木队长,就连五番队年纪轻轻的中川凛,字都比你写的好。”
“饶了我吧,老爷子,我怎么跟他们比啊,蓝染队长可是身兼灵术学院的书法老师,五番队这样的书法环境,随便一个席官,字都写的极好。浮竹和朽木都是贵族里的风雅人物,字能不好吗?”
山本总队长不置一语,阖上双眼等他絮絮叨叨说完后,吐出两个字:“重写。”
京乐一脸苦相,只好乖乖回到案几旁。
一个时辰后,夕阳西下,染红了天际。
清远轻轻靠着廊下柱,坐等茶水煮开。
卯之花队长、乱菊、露琪亚、七绪等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