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内心来说,等于是身体的败北。那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
——朽木白哉
时光悠悠,很快就到了冬天。
这天瀞灵庭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雪下得很厚,天地一片白茫茫。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队员们都满心欢喜期待着。蓝染提前安排完成了年终各项队务,给大家放了假,众人心中乐翻了天,一个个欢天喜地地跑出了五番队。
尽管蓝染再三催促,雏森并没有离开,她尽职尽责地检查着各项收尾工作,检查完了训练场和队员宿舍,又去检查年终各项文件,忙得满头大汗。
中川因为染了风寒,已经请了三日的假,清远便将他的任务也一并做了,这才晚了一些。等她整理好最后一份文件,雏森已经检查好了队里各处设施,来和蓝染告别。她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要送给蓝染的新年礼物,她见清远还未离开,有些不好意思。
清远见状,立刻先和蓝染告辞,走了出去。
她踏雪而行,在路上算了算日子,发现不到一个月就是祖父生辰,便决定去二阶堂那一趟,为祖父定制一个茶盏。
“阿远可是要去澄园?”蓝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清远回头,他笑着拢袖走了过来。
清远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心中有些疑惑。
“你这几日喝茶总是会看盏上的落款。”蓝染笑道,“这次总队长的寿辰应该是要送一个茶盏吧。”
清远点了点头。
“一起吧,我正好也要过去。”蓝染欣然道。
“心情这么好,是因为雏森的礼物吧。”清远心想。
“中川君前些日子请了病假,今日仍未归队,阿远可去看过他?他病情如何?”蓝染察觉到清远的情绪,换了个话题。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清远摇头,“还没有看过他,若是队长吩咐,我用地狱蝶联系一下。”
“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蓝染笑道,“既如此,不必看了,风寒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二人在大雪中走着,不多时就到了澄园。
二阶堂的首徒斋藤佑一将二人迎了进去。
澄园今日闭门未营业,清远和蓝染进了园子,发现园中只有二阶堂和几个学徒,正在给胚体涂釉面。二阶堂耐心给弟子们讲解着,他端坐如松,一身白衣如雪,没有染上一丝灰,几个学徒却是狼狈得满身泥点和颜料。
“蓝染队长,有失远迎,您的雪竹杯已经完成了。”二阶堂见蓝染前来,命弟子端来一方素净盒子。
蓝染将盒子打开来,清远看向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瓷质温润剔透的斗笠杯,杯身上雪色与青色交融在一起,天然的纹样如同青竹凌雪,一看就是绝妙之作。
蓝染盖上了盒子,将盒子仔细收入袖中。
“清远小姐好久没来了,今日可帮我涂几个纹样吧。”二阶堂看向清远笑问。
“好是好,只是我要给我祖父也定做一个和蓝染队长那个那么好的,二阶堂先生可给我便宜些。”
“蓝染队长的雪竹杯一个月可完不成,怕是赶不上总队长的寿辰了。”
“要那么久吗?”
“而且杯胚和颜色纹样都是蓝染队长亲手操制,老夫也做不来啊,先后烧制了十几次,才成了这一个,实在难得,怕是这世间难有第二个。”二阶堂感慨。
清远看了一眼蓝染,有些惊讶,又有些疑惑。
“阿远想知道什么?”蓝染察觉到清远的目光,嘴角挂着两份笑意。
“不想知道什么。”清远转过脸去,她固然好奇蓝染如此用心做一个杯子为了什么,可蓝染越是猜中她心思,吊她胃口,她越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正在这时,斋藤佑一领着平义盛走了过来。
“义盛,你来了,今年山本总队长寿辰要大办,你准备如何了?”二阶堂像对待多年的老朋友般招呼道。
平义盛有些出神,没有回答。他今日不似往常般着黑衣,反而是穿了一身雪白衣裳,和二阶堂站在一起,长身玉立,倒像是两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他斜着眼睛看了清远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清远感到平义盛整个人都有些冰冷,和平日大不相同,顿时觉得很奇怪。
“二阶堂先生有客,我们便不打扰了,先告辞了。”蓝染对二阶堂道,他牵住清远的手腕,作势欲走。
“可我的杯子还没……”清远没说完话,看到蓝染的眼神示意,又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要事要谈的二阶堂和平义盛,只好闭了嘴。
她告别了澄园众人,跟着蓝染走出了澄园。
“这是什么意思?”清远一出门便问蓝染,“义盛叔还有什么事要避开我不成?”
“他自然有不方便你知道的事。”蓝染笑道。
清远明白了蓝染话中深意,她知道瀞灵庭的许多家族都有许多秘辛,山本一族纵然门庭衰微,肯定也有,平义盛和二阶堂相识已久,自然有许多不便她知道的话要说,既然平义盛不想她知道,她也就只好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去了解就好了。
“那我今日岂不是白跑一趟。”清远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