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
——秦嘉
在卯之花队长的坚持要求下,清远煎熬地休养了两日便立即起身去了五番队,路过瀞灵廷东大圣壁的时候,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心脏。明昭的头颅被绳子吊着,高高挂在上面,滴落下来的血液在墙壁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一旁不知是谁用血液写了大大的叛逆二字。路过的队员纷纷低头缩肩,快步离去。
天空依然蔚蓝高远,清远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仿佛头顶上有不断迫近的万层滚滚阴云。
“当年蓝染叛逃之前,自导自演,在这圣壁上挂过一会儿,骗了我们所有人。”绫小路宗政的声音从清远身后传来。
清远转过身去,见他穿着五番队队长羽织慢悠悠步踱了过来,一脸傲慢的神色。
“现在如果他的脑袋也在这挂着,就圆满了。”绫小路宗政冷笑道。
“敢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你的脑袋会挂在这里吗?”清远看着他身上的五番队队长羽织十分不快,冷冷道。
“你对他倒是很有自信,”绫小路宗政笑道,“不过你大概不知,他活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
“他中了灵王陛下的摧心缚,恐怕连剑都拿不起来了,不然他那日怎么会仓皇逃走?”
清远皱了皱眉,她努力挣脱灵王笼训术那晚的记忆逐渐恢复了一些,记忆中蓝染抱着雪丸进了虚洞,灵王也没有命人追击。
“对了,那个女人被你藏到哪了?”绫小路宗政挑了挑眉毛,似乎是无意提起一个他不怎么在意的问题。
清远心中大惊。
“叫什么来着。”绫小路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忆,神色十分下流,“什么薰 ?天草?对,应该是叫天草薰,她可是我最爱的宠姬,那漂亮脸蛋,那柔嫩肌肤……我可是太想念了……”
“你说的人我不认识。”清远打断了他的下流话。
“绫小路队长,”雏森桃这时走了过来,捧着一本名册,双手颤抖着递给绫小路宗政。
“很好,雏森桃,你先退下吧,晚上你到队长室来,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绫小路宗政接过名册,趁机摸了一把雏森的手,一脸yin邪的表情,将雏森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雏森桃脸色苍白,慌忙告退。
“你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册子?”清远忍住怒气道。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让她帮我把五番队女队员的名册资料拿给我,我好找几个姿色好的近身伺候。”
“下流!无耻!”清远怒斥道。
“是啊,我绫小路宗政就是个下流无耻的人,”绫小路宗政狞笑着看着清远道,“当年山本小姐不是上赶着要给我作小姓,好与我亲近吗?可惜可惜,不过现在也不迟,我们三日后就要成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近。”
清远双目血红,此刻只想拔出斩魄刀砍绫小路一刀,她握紧了双手,努力忍住怒气。
“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所以山本小姐有什么秘密应该告诉我才是。”绫小路笑道,“如果不告诉我,就不要怨我心狠手辣了。”
“我说了我不认识。”清远皱眉道。
“那去见见你的两个老朋友吧。”绫小路宗政冷笑了一声,朝五番队监牢走去。
清远不知道绫小路要出什么招,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这才过了几日,五番队监牢就已经大不相同。之前清远接手五番队以后,治队十分宽松,不是十分大的错误都是罚抄队规了事,五番队监牢已经被闲置许久了,但此时的监牢却人满为患,呻~吟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监牢中关满了队员,不少身上都带着重伤,监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清远进来,队员纷纷挤到牢门,哭喊起来——
“队长,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队长,救救我们。”
“山本队长,求您救救我们。”
绫小路宗政一脸兴奋朝前走去,清远大声质问他为何如此对待队员,他丝毫不予理会。
终于走到尽头的监牢,清远大惊。
监牢里面一个是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小野绯樱,此刻正瑟瑟发抖缩在墙角,一个是焦躁地走来走去的松本乱菊。
清远扑了过去,抓住了牢门,“乱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