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断空可以连用的,五个总比一个结实。”一个高大的黑发男孩对着他身边的伙伴比划道,“俊一郎,我们再试一次就去喝酒吧。”
他身边被叫作俊一郎的男孩看起来文弱一些,他神情很柔和,猛然一看倒有几分浮竹的神韵。京乐春水看着他,感到眼眶有些发热。
“又喝酒,春树,上次你喝醉,把居酒屋的桌椅都给破坏了,赔了好多钱,啃了一个月的面饼,这才有些余钱,又要去喝酒?”被叫做俊一郎的男孩无奈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苦与愁,对不对,小葵?”被叫做春树的男孩笑着看向俊一郎身边的女孩。。
“饮酒伤胃,伤肝,甚至会导致肝硬化,最终死亡,最好一滴也不要喝。”被叫小葵的女孩面无表情道。
“真是的,为了这些乐趣,我宁可少活几年。我就要去,俊一郎、小葵你们到底要不要陪我?”
“这几个孩子挺有意思,他们叫什么?”京乐春水问道。
“那个黑发高一些的,叫高桥春树,聪明是聪明,就是有些懒散,常年稳居第十名,明明能更好一些,就是不够努力,他身边的那个男孩名叫斋藤俊一郎,成绩比高桥春树好一些,人温和善良,是学校的校草呢。至于那个女孩,名叫山田葵,虽然不爱说话,实力却非常惊人,是全校最强的,恐怕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毕业生里最强的,只是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可能更喜欢四番队。”七绪拿着一份文件说道。
“连名字都很像啊。”京乐春水欣慰地看着三人,“就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总队长……”七绪有些忧心地看着京乐春水,怕他再次耽于回忆,伤心难过。
“老爷子常说活着要往前看。”京乐春水笑道,“我会的。让他们来一番队吧,做我的学生,我亲自培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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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真央学院回来,乱菊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往前看。”乱菊反复回味刚刚真央校园里京乐春水说的这句话。
她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的“前”在哪里呢。
往前看,一片苍白,什么都没有。
乱菊走在流魂街上,发现这里比以往热闹了很多。这些年来,京乐春水重新整治了八十个区,流魂们被妥帖安置在这里,也算是能安居乐业。
乱菊定了定心神,继续向前走着,一阵叫卖声传入耳中。
“新鲜的桂花酒,要不要尝尝看?”一个眉眼俊秀的青年站在街角招呼道。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乱菊看着青年觉得十分熟悉。
“可能是路上见过吧。”青年笑道。
乱菊走进了他的居酒屋,发现这里虽然很小,布置的却温馨宜人。
青年给她倒了一壶桂花酒,又送了几碟小菜。
“明泉,上次酿的桃花酒你是不是给偷喝光了?”一个身姿十分窈窕的女子掀开厨房的帘子走了出来,问青年道。
“阿芸,冤枉,我可没喝。”
“不是你喝的那是谁喝的?平白无故就没了?”女子揪住青年的耳朵质问道。
“疼疼疼……我就喝了一点而已嘛。”
“你那叫一点吗!”
二人吵着,乱菊突然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两人和她一样,都是二十年前那场巨大动乱的遗存者。一番队的永井明泉,清远说过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蓝染的侍卫,而华梦楼的芸子,也是蓝染的手下。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这对乱世中的苦难鸳鸯,总算有了个不错的结局。
乱菊认出了他们,却保持了沉默,她喝完了酒,正要结账,永井明泉摆了摆手。
“松本副队长,这是请您的。”他看着她,笑了笑,“我替清远大人请您的。”
“谢谢。”乱菊点了点头,她感到眼角一阵酸涩。
“一切都会好的。”永井明泉郑重道。
“嗯,会好的。”乱菊苦笑着回答,走出了居酒屋。
乱菊走在路上,暮色越来越深,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她朝着六十二区的方向走去,感觉自己真的需要跟过往做个了断。
好好活下去,这也是银的希望,她现在这样痛苦活着岂不是辜负了银的牺牲,辜负了清远还有那么多同伴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