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失意愣了，“什么伙食费？”

“如你所见我受伤了，只能叫外卖。”

“妈的这跟我有屁关系啊？”她抓狂道。

井灵继续伸手去按呼叫器。

“等等……”她挫败的叹了口气，“可以。”

“你可以问了。”井灵平静的看着她。

夏启明你这个王八蛋！我去你大爷的！

陈失意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你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1月25日？”井灵说。

“1月26日吧？”魏梧桐忍不住说。他们被困在祷师的结界里的时候他记得是1月24日吧？带着井灵出来的时候天刚亮，他们在那里面过了一天，出来的话大概是26日才对吧？

“现在已经1月30了哟。”陈失意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日历，“离你们进入结界已经过去5天了，下个问题，记得你们怎么进去的吗？”

“放学送外卖的时候顺便送刘雨书去张晓家？”

“不对哟。”陈失意沉声道，“我们问了你打工地的老板，他说你是中午去送外卖后就失去了讯息。”

“中午？”魏梧桐惊讶，“可我也是跟老大在伴晚的时候遇见到的。”

然后他们一起进了张晓家，才落入了祷师的结界中。

“不对，草市街的摄像头拍到了你的摩托车，你不是1月24号晚上去的而是1月24号中午就去了。而且你去的地方也不是张晓家，而是刘雨书的家。”

“我们的记忆出错了。”井灵低声说，“祷师篡改了我们的记忆？”

陈失意点头，“目前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从刘雨书家的小区摄像头拍摄到的录像来看，你是当天中午就送外卖进入了刘雨书家，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我呢？”魏梧桐惊呼。

如果说井灵的记忆是错的，那么他的记忆也是错的了？可他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卷入结界中了。

“魏先生的话，我也不清楚，因为摄像头并没有拍到你的踪迹。”陈失意耸耸肩，“那么问题来了，打电话叫你送外卖去刘雨书家的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井灵试着回想，可脑海里依旧空白一片。

在他的记忆里，仅仅只有放学受班长委托送刘雨书去张晓家的画面。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其实在23号当晚，张晓一家开车撞入落明河中，据说是因为刹车失灵，救生人员打捞了半天才从河里打捞出张晓父母的遗体，不过张晓不见了。”她继续说，“我们试着从你老板那里要到了那个叫外卖的电话，是张晓的电话，我们后来也打过，可那边无人接听。通过手机GPS定位，那个手机显示在落明河水下十几米处，显然它沉到了最底部。”

魏梧桐忽然觉得浑身战栗起来。

在张晓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她的手机自动在河底帮刘雨书给井灵打了个外卖电话？

“关于刘雨书就是祷师这一点我已经从魏先生那里得知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张晓去哪了？”

“消失了，如果张晓的结局在刘雨书的世界里没有问题的话。”井灵说。

陈失意沉思一阵，“那是因为耳中人？确实，这样也就能解释她的去向了。那么接下来……”她随手抬了个板凳坐到井灵面前，“请你好好把祷师的事情说一遍吧，一字不漏。”

陈失意的问话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她走后井灵躺在病床上才终于想起了一些线索。

确实是在24号的中午，有个电话打到“悠悠我心”。

那是个女生的声音，现在想来，似乎跟张晓的声音相差无几。

“老大，那个叫陈失意的，临走前跟你说我身上有股什么味道？”魏梧桐忽然问。

“糖醋排骨的味道。”井灵面无表情。

魏梧桐愕然。

她是饿了吧？

“你好我想要叫份外卖，番茄牛肉套饭，送到翻身街24号……对了，能麻烦你送到家里么？是这样的，我朋友还在做梦，你能去帮我叫醒她吗？”

遥远的落明河底部，那台手机闪着微弱的荧光。而清澈的水面上，倒影出了女孩清秀的身影。轻风吹去，河面荡漾，女孩转眼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