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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上山下乡记 > 26-30

26-30(6 / 7)

巧丫姑姑看他们还有力气互相折腾,就把身后的琴弓拿出来,“别心疼啊,断了,我在路上捡到的,可能是孩子不下心踩断的。”

怎么可能不心疼……陈会宁挣扎着结过琴弓,一句话也不说了。

老支书赶过来打圆场,把乡亲们散了,捡起琴弓和湿淋淋的琴,脱下自己的衣裳给陈会宁擦干。

“支书……”陈会宁赶忙拉住支书,“您别这样,我受不起。”

“我知道这玩意儿,梵婀铃,外国来的琴,要赔我们是赔不起的。”老支书推开陈会宁继续擦琴,“都是孩子,你们……别因为这个,魏主任一个女人带个疯孩子……”

“叔儿,你说什么呢?我们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么?”尉迟山小能体味老支书的难处。这琴是自己人给人家弄烂的,可弄烂这琴的又是可怜的人儿,能说什么。尉迟山小决定代表陈会宁同志表态了,“没事儿,您老犯不着这么啊!魏主任难我们知道。”

“会宁……”老支书看向陈会宁。

“没事儿。”陈会宁摇摇头,怀里抱着琴和琴弓。

“晚上,到叔儿家里吃啊!”老支书这人不会说,只会做,说完起身儿,“我去看看保管室修的怎么样?”

“叔你慢走……”尉迟山小把陈会宁从地上拖起来,三个人往树下一靠,都懒得说话了。

过了会儿,陈会宁才说话,黯淡一句“这是我爸的琴……”尉迟山小正等着他发泄,听他说这么一句,手臂搭上去,把人脸往自己胸膛上靠,“没事儿,哥给你做一新的琴弓。”

“你做个屁,这是外国货。”沈少游把琴拉过来,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外国字儿给尉迟山小看,“看到没?这叫做制作者签名儿,会宁这把琴,金贵着呢!你人情到做的足足的,便宜魏主任那老娘儿们了!”

尉迟山小仔细辨认上面的外国字儿,niati,无所不精通的尉迟山小同志脑子里出现那个有名的制琴家族,“尼古拉阿玛蒂,这琴名贵成这样,你到底瞒了多少事儿?我跟你睡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把琴,你藏哪儿的?”

“什么阿妈的啊,尉迟山小你给哥们儿扫个盲行不行?”沈少游不干了,听不懂这玩意儿了,还真被他说中了?

“什么阿妈、阿爹啊,这把琴上面的签名是意大利文,尼古拉阿玛蒂就是你说的制作者签名。这一家子是欧洲有名的做小提琴的世家,这个叫尼古拉的更是厉害,不过他做的琴不多,现在咱们会宁手里的这把就是这个外国人做的,这琴少说有两百年历史了。你记不记得当时我们摸人家刘参谋家,尽偷古玩了,秃和尚顺了刘参谋老婆的琴,那玩意儿也是这家子的谁做的,差不多,琉璃厂卖了三百多。老子肠子悔青了,缠着那买琴的老板问得呢!”

“什么?”沈少游突然就抓紧了手上那把琴,吞吞口水,简直不敢相信,这玩意儿就是个金疙瘩,古董啊!

陈会宁听了尉迟山小的话连佩服他博识强记和偷**摸狗这么正大光明都免了,很是在意尉迟山小说的瞒着他。拿着断了的琴弓,陈会宁也不打算隐瞒了。

“琴是我爸的,他那时候在欧洲留学,有个朋友送给他的。我下乡之前,我爸去世了,去世之前他给了我这把琴和一叠曲谱。琴身上有外国字,是崇洋媚外,曲谱他们不认识,可是上面有歌词,是我爸收集的山歌、酸曲儿,是黄歌。我妈不想我上山下乡,托关系看能不能留在城里,可人家知道我家这琴,一定要,这是我爸的命根子,我不给,就带着琴插队来了。我不敢把它拿出来,我害怕有一天它会被砸的粉碎,我甚至不敢拉琴,偷偷的也不敢,我不能失去它。我一直把它放在皮箱里,还带了二胡欲盖弥彰……”陈会宁就那么说着,手上摸着断了的琴弓,“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它。”

“那么说……你是拉小提琴的?”尉迟山小拉起陈会宁的手仔细看,一直觉得这双手很厉害,会做那么多事儿,还能拉出那么好听的二胡,到头来,这双手还会拉小提琴的。

“嗯,三岁就开始拉琴了。”陈会宁把手从尉迟山小手里抽回来,张开十指伸在眼前,“真没用,除了拉琴,什么都不会。”

见不得有人这么糟蹋自家会宁,尉迟山小把手一把捏在自家手心里,道:“会拉琴就很了不起。”

说完尉迟山小从沈少游手里把琴拿过来,伸出指头在上面拨弄出几个声调来,“会宁,我要是给你弄好琴弓,第一首曲子要拉《云雀》。”

“这首曲子好难,我每次练习都会被我爸骂哭……你干嘛选它?”陈会宁的目光放在尉迟山小的指尖。

“我妈的日记上说如果我哭不停的话,只要放旦尼库的《云雀》就不哭了。”尉迟山小说得那么事儿事儿的,直接倒了沈少游的胃口。

沈少游同志从地上跳起来,“滚滚滚,少在老子面前卿卿我我的,哎哟,你俩还要缘起前生是不是?走啦,换件衣裳找饭吃行不行?”

第三十回

山洪泡垮的保管室两个星期以后修好了。虽然还是那么小小一间,但好歹把草房顶换成了瓦。走进去转一圈,尉迟山小蹦跶着跑出来,像个小孩子似地围着老支书转,“我的亲叔叔啊,你对我们还真好!清一色人民日报糊墙啊!”

老支书才受不了别人这么直接的夸奖,清清嗓子,挥挥手,“你们就搬进去吧啊!老在人家孤儿寡母家住着算什么,别人同志都有意见了。”

陈会宁微微笑着搬东西进房间,笑得是那镇上杀猪的马大叔吃飞醋吃到他们这两个小年轻身上。他们俩这两个多星期住的是巧丫他家,刚住进去一天就发现巧丫家伙食好啊!有人天天上门做好事儿,再瞧瞧巧丫姑姑脸上红润的光泽,谁还看不出来那做好事儿的想干嘛啊?尉迟山小一直不是个好东西,陈会宁跟他好了后也逐渐的不是个好东西了,见天言语上折腾人家马大叔,马大叔这不就把状告到老支书那儿去了吗?

“行,我们搬,马上搬,给咱马叔叔腾空处啊!”尉迟山小对着老支书挤眉弄眼。老支书用烟袋锅子指他,嘴上笑骂他是缺德鬼。骂归骂,心里觉得能给这俩孩子换间好点儿的房子也算补偿人家。一来是受了损失,那琴没有个手艺还真是修不好的;二来是受了委屈,魏永芳这老娘们儿真是一个人就能得罪完所有的人啊!这样也好,这老娘们儿最近收敛不少,都只做事儿不太说什么其他的话了。

“山小,搬完东西,过你巧丫姑姑家吃饭啊!我就先过去了。”老支书看这俩也没什么东西,就决定不打罢手了,先自己过去,反正就是隔壁。

“哎,叔儿您先去,我和会宁搬完就过来啊!”尉迟山小说这话的时候搬的可不是东西,搬得是他们家陈会宁。

“松开手,把箱子给我。”陈会宁拉着装小提琴的箱子让尉迟山小松手。

“香一个。”尉迟山小可流氓了,捏着箱子不松手,把脸支的老高。

陈会宁转身把脸盆架子上的洗脸帕一把给甩到尉迟山小脸上,拿其他东西去。

“没良心啊!”尉迟山小挨了一下立刻反攻,把帕子扔到脸盆里,冲上去扑陈会宁,“有人被蚊子咬的睡不着,舍生取义帮他拍了半宿蚊子的是谁?是不是山小哥哥?有人蹬被子,哪天夜里不是山小哥哥牺牲小我为他盖被遮衣?丫的这时候不承认了是不是?陈会宁,今儿不亲一个,我让你出不了房间!”说话间都把人压到了门角里,陈会宁咬着唇儿忍着笑,低着头就不让他亲。

尉迟山小两手分别握住陈会宁的手,也就剩嘴能欺负人了,亲来亲去就亲不着,一着急还就咬陈会宁,咬在人眼皮而上还要咕哝着说话,“给亲一口!”

陈会宁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啊,被咬着眼皮儿只好点头,尉迟山小这才松了口,龇牙看着陈会宁,嘟嘟嘴,说:“亲这儿!”

陈会宁同志用大无畏的精神支撑着自己抬下巴亲了尉迟山小同志一口,这就没躲过,被尉迟复姓青年压了个结实,亲了个结实。

舌头在人家内里横行得肆无忌惮,要怎么着就怎么着。亲完了,还不解气,非要在脸上再咬一口才甘心。

“让你躲,都说了喜欢我了,还躲,看你躲哪儿去。”尉迟山小把白白嫩嫩的陈会宁亲得面颊绯红才消停,小人得志的德行溢于言表。

本来还想再伸手轻薄一番,无奈何隔壁的巧丫姑姑声震长空,“山小、会宁,过来吃饭了,磨蹭什么啊?快过来!”

俩赶紧收拾出人模狗样往香喷喷的晚饭跑去。

#

一进门儿,本来憨厚老实但是被这俩缺德青年取笑的也有些小心机的老马师傅就端出了酒杯四、五个。

“马叔儿,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我和会宁给你抬花轿,把咱姑给你抬过去。”尉迟山小咋呼呼一声儿就喊了出来,惹得厨房里的巧丫姑姑拿着锅铲就冲出来了,“山小,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找打啊?”说罢扬扬手里的锅铲。

“嘿嘿……”老马这老实男人憨憨的笑一声,对上了巧丫姑的眼神儿后就不敢再笑了,又老老实实摆碗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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