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他无恙,这才彻底放心,又嘱咐道:“今日是秋猎的最后两日,傍晚有篝火宴,皇帝可要出席?”
“自然。”萧彻点头,“朕已无碍,母后放心。”
傍晚,营地中央燃起了熊熊篝火。
经过八日的围猎,君臣都放松了许多。武将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说起狩猎时的趣事,笑声震天。女眷们另设一席,虽不如男子那边豪放,却也笑语嫣然。
沈莞在帐中休养,闷了一日,听说有篝火宴,便带着云珠玉茗出来透透气。
她今日换了身藕荷色绣缠枝莲的宫装,外罩月白披风,发间只簪了支碧玉簪,素净淡雅。白日里的羞窘已渐渐平复,只是想到萧彻,心头仍会泛起异样的感觉。
篝火旁热闹,她却不想凑得太近,便带着云珠往营地边缘走去。
那儿有几棵老枫树,红叶如火,在晚霞映照下美得惊心动魄。
正赏着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莞回头,看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缓步走来。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姿挺拔,眉目清俊,气质温润如玉,正是新科状元、如今的礼部右侍郎陆野墨。
陆野墨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莞,怔了一瞬,随即上前躬身行礼:“臣陆野墨,参见宸皇贵妃娘娘。”
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沈莞打量着他。
这就是姑母曾想为她择的夫婿人选,那个让她有过片刻遐想的状元郎。
她见过他一次,是在那日。她在酒楼上远远看了一眼,只记得是个清瘦挺拔的身影。今日近看...
果然风采清雅,端方君子。
沈莞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话本子里说的...无缘无份?
她微微一笑,温声道:“陆侍郎不必多礼。今日篝火宴,侍郎怎么独自在此?”
陆野墨直起身,目光规矩地落在她身前三尺处,不敢直视:“臣喜静,便出来走走。不想扰了娘娘清静,臣这就告退。”
“无妨。”沈莞道,“本宫也是出来透透气。陆侍郎既来了,便一同赏景吧。”
陆野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是。”
两人隔着适当的距离,站在枫树下。晚风拂过,红叶簌簌落下,有几片落在沈莞肩头。
陆野墨看着那片红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娘娘肩上有落叶。”
沈莞侧头,果然见一片红叶落在肩上。她伸手拂去,笑道:“秋深了,落叶也多了。”
陆野墨看着她拂叶的动作,优雅自然,心中忽然明白了许多。
难怪陛下独宠她。
这样的女子,不仅容貌绝美,气度风华更是世间少有。她站在那里,便是一幅画,一首诗,让人移不开眼。
他想起春闱后,曾隐约听说太后有意为荣宸郡主择婿,自己也在考虑之列。那时他心中有人,对这般传闻一笑置之。
如今想来...便是他心中清白,也配不上这样的玉人。
“陆侍郎在想什么?”沈莞见他出神,轻声问。
陆野墨回过神,忙道:“臣...只是觉得这枫景甚美,一时看痴了。”
沈莞笑了笑,没再追问。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无非是秋景、诗词。陆野墨学识渊博,谈吐文雅,沈莞也颇觉投缘。
但她始终记得身份,聊了片刻便道:“时候不早,本宫该回去了。陆侍郎自便。”
陆野墨躬身:“恭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送娘娘。”
沈莞点点头,带着云珠玉茗转身离去。
陆野墨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藕荷色的身影在红叶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暮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