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屠苏一套剑法耍完，甩甩佩剑：“师尊，我练完了！”

看着已经长大的屠苏神情有些局促，紫胤真人不由想起当初屠苏刚来天墉城的样子，小小一个孩子，脸上全是忐忑。

唉，估计现在也就只有陵端会让这小子露出些许除冰冷以外的表情了。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爹，紫胤真人扬扬手：“去吧去吧，知道你要去干嘛，别在这杵着了，我一个老头子难道还要你陪啊？”

屠苏嘴角弯起：“屠苏下去了。”

走了几步又回首：“师尊很年轻。”

紫胤真人撇撇嘴：“油嘴滑舌。”

转过身来，眉毛高扬，神情愉悦：“哈，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啊？倒挺受用，嗯。要是陵越有这觉悟，芙蕖早就过门咯！”

到了陵端房门外了，屠苏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长时间不见陵端，屠苏有些紧张。

在裤子上蹭蹭手，又理了理衣领，屠苏这才敲门。

“笃笃”

“谁啊？”门内是清脆的少年声音，陵端的声音也和他一样，停留在少年时期。

“咳，陵端师兄，是我，屠苏啊。”吞吞口水又说，“我来看看你。”

门里沉默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出来，“屠苏啊，进来吧，好久不见了，来和师兄好好聊聊。”

屠苏脸上挂了硕大的笑脸，推开门进去，“师兄现在觉得怎样？闭关的成果如何？”

少年模样的青年就坐在靠门的圆桌边，左手托着腮，有气无力地回话：“别提了，我现在感觉一点也不好。”

屠苏浓黑的眉皱出三道深痕：“怎么了师兄，修为没有长进？”

陵端看了屠苏一眼，叹口气移开目光，又看他一眼，叹口气：“不是……我只是，很饿，又很困，所以有些不舒服。”

“芙蕖没拿来食物？”屠苏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点小事。

“送……还没……唉，送来了一些，被我吃完了，她又去拿了。”陵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会撒谎。

“那你再等等，芙蕖应该很快就回来。”屠苏笑，果然还是没变，一出关就咋呼着要吃的，还真是符合他的脾性。

“……嗯。”陵端又悄摸摸看屠苏一眼，继续有气无力地哼哼。

“师兄，”屠苏凑到陵端身边，“你老看我干什么？”

陵端一转头去看屠苏却发现――屠苏的鼻尖就离他的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吓得他立马站起来！

还不能表现的很惊吓。要心平气和，陵端告诉自己。

“师兄？”陵端以前完全不介意这种距离，这样的举动未免有些奇怪。

陵端僵了一下，灵机一动开始活动手脚：“哦，哈哈，那什么，闭关这么久没动过，手脚有些发软，起来活动活动。你要说什么，继续说，不要管我。”

屠苏挑起半边眉毛，另一边因为这动作而压下去。

陵端这明显就是有问题的样子，他连自己说的话都没听到。

不过屠苏不打算去追究原因，陵端不想说他也不想逼他说。

将手搭在桌上，轻轻敲击桌面：“我问你，老看我做甚？”

陵端心累，又得想理由圆过去。

他下意识走得离屠苏更远了点：“看你……我三年没见过你了，看看你还不行啊？你变化这么大，我有点认不出你了，所以要多看看，熟悉一下。”

屠·三年来只是长高了五厘米·苏：呵呵！还有什么要编的，继续。

“师兄，我只是长高了点，没到变化大的地步吧。”屠苏忽然想知道陵端要怎么圆下去。

“……是，是吗？”陵端又甩甩手，借机背过身，“难怪，我也觉得你这三年没怎么变，但就是和以前不一样，原来是长高了，难怪难怪。”

屠苏看不见的地方，陵端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屠苏这回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呀？

屠苏盯着陵端消瘦的背脊，这三年的闭关生活倒是让陵端瘦下去许多，不过清减了的陵端比起以前看起来更加舒服。

感觉到屠苏长久的注视，陵端觉得整块后背都不自在了，慢慢的竟感到了烫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