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邪了门了。
这小子不仅身手好,而且明明是个泥腿子,却对自己背后的关系门儿清。
这样的人,要么是有大背景,要么就是个亡命徒。
无论哪种,硬抢都不划算。
疤脸深思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挥手让手下退开。
“你有多少货?”
“今晚一百斤,明天还有两百斤。”
“以后每个月,我都能给你供山货。”
“野猪、狍子、飞龙,只要你吃得下。”
陆江河这是在赌。
赌疤脸是个生意人,而不是纯粹的流氓。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打打杀杀是最蠢的。
疤脸死死盯着陆江河看了半晌,似乎在权衡利弊。
两百多斤肉,还有长期供货……
这可是一条大财路啊!
把他打了抢了这一次容易,但以后这财路就断了。
“兄弟够胆色!”
“行!这批货我全收了,比行价高两毛,算是我交你这个朋友。”
疤脸掏出一沓钱,数了数后直接扔给陆江河,然后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
“至于见大佛,你现在还没这个资格,咱们得按规矩来。”
“明晚这个时候,你把剩下的肉带到这儿来。”
“我要验货!如果货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我就破例带你去见那位爷。”
“如果你敢耍我?这县城你就别想出去了!”
疤脸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一言为定!”陆江河面露笑意。
一场即将爆发的流血冲突,就这样被他用利益化解了。
当那一沓厚厚的、带着油墨味的大团结揣进怀里的时候,陆江河的心脏狂跳。
这一晚,他赚了工人两年的工资!
但他不敢久留。
“谢了。”
陆江河压低帽檐,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村的路上,陆江河走得很快,专门挑偏僻的小道。
虽然赚了钱,但他心头的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这种不安,不是来自黑市,而是来自于身后。
作为老猎人,他对被跟踪这种事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有人在跟着他。
从出了县城开始,那个尾巴就一直吊在后面,不远不近,大概五十米。
陆江河猛地停下脚步,闪身躲进路边的一片枯树林里,握紧了手里的剔骨刀。
风声呼啸。
过了大概两分钟,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小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