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仙霞宫。宫续乾真的没有再来。
无惜也早早的就寝了,吩咐云苓熄了内室的灯,带着其他宫人退下了。
云苓走了一刻钟后,无惜蓦地的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外室透出一丝昏暗的光。无惜轻声移步到到窗前跳出。
前几日她看了这书里记载的宫里各宫的地图。但是白天也没机会去。
当下漆黑的夜里,只能凭着印象探去。还没出仙霞宫,远远的,她看到一抹青衣站在水边。心下暗喜,便加快了脚步过去:“公子!”
负手而立的那人,正是南夜烛。
“近来可好”南夜烛淡淡的问道。
无惜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今晚宫续乾留宿了。她此时就不能过来了,况且以她的身份这是不能违抗的。
可是那样的话,日后她要怎么面对自己,面对南夜烛。
他,想过这些吗?
还是,明明知道,还是要走这步险棋,
那么她入宫,是对,是错。
“那晚的人是你派来的吗”
其实第二日无惜去大牢看那名刺客时,就无意中发现那刺客颈后的音若楼的独门标识—荷花。
故而知道刺客是音若楼的人,看他的武功也知不是泛泛之辈。
便有意让云苓吩咐看守之人晚些再审,好给那刺客留下足够的时间逃走。
“他是我的属下,蜀漆。上次来宫里是刺探王不留行的消息。那秘籍在宫里。”
“但不是我派他来的”
末了,南夜烛又加了一句。这句话不知是解释若是他派的人不会挟持她还是他信任她会完成任务,所以不会另派他人。
随即,梁无惜心里微微叹息,泛起一丝酸楚。她怎么会乱想南夜烛是在解释什么。因为南夜烛是不会跟任何人解释什么的,他所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无惜哑然失笑:那……最近有我娘的消息吗?
“还没有。”南夜烛正色道。
三岁的时候,无惜的娘去世了。这么多年,她没有太多对娘的记忆。
但她却知道,她娘根本不是死了,而是失踪了。
因为当日下葬棺木之时,她爹也就是梁太尉,神情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漠然的望着那抔黄土。眼神死寂一般的看着棺木缓缓落入。
而她因当时个子小,曾亲眼看见棺木里是空的。那么说明,整个事情她爹是知道的,但是还是策划了这一出。
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问过爹一句。但她却将这事像烙印一般的埋在心里。自从娘失踪了以后,爹对她并不过于关心。她对宫续乾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她确实这些年孤独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亲情,不会爱人也不懂。
直到六年前。十岁的她偷偷溜出府里。在城内有名的天仙居里遇见了南夜烛。
她见这公子傲世而立,一人坐在楼上。旁边站着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姑娘。那姑娘叫珂黎勒。是他的管家。
她亲眼瞧见这姑娘在楼上用几颗花生就打中了楼下几匹不安狂躁的马匹。大约是打到了痛处,那几匹马嘶叫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刚刚一群牵着马的人立马追了出去。
楼下的阵阵喧闹声马上安静了下来。
后来她才知,珂黎勒最擅长的就是—暗器。
那年公子十七岁,她天真问公子能否教她武功。她也能像珂黎勒一样帮他。
公子问她为何要学武功。
她说她想找到她娘,她娘叫玉子蘖。
公子问:那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