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脑回路正常的人,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希望小兔叫我的名字,不过我毕竟是她的领导,她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其实想想,被一个小孩子叫名字也没什么的,我便给他报了大名。
“祝思成。”小兔果然直接就叫了出来,在一个小孩子的嘴里听见自己的大名,感觉确实有点怪。
“小兔,你住口!”郑丛真的生气了,她跑过来追小兔,这小家伙真的像只兔子一样灵活的跑开了。
“小草,我叫别人你都不管,为什么叫祝思成你不干?”小兔颇有微词,站在他大妈的床边,有了保护神。
郑丛被憋红了脸,她本来就不擅长辩解,站在原地连头都不敢抬。喜悦走了过去,拉着小兔的手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悄悄话,只见小兔频频点头,最后满意的笑了。
喜悦对谁都特别的有办法,几乎每个人都会喜欢她。我走到郑丛身边,让王威把保温桶递给她,她低着头接住了,几乎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我淡淡一笑作为回应。
喜悦和郑丛吃一桶,小兔和大妈吃一桶,我看她们吃的津津有味,心里才去了些阴霾。
王威做饭味道确实不错,包饺子更是各种花样,我就成了监工,每天坐在厨房里看着他忙活,看着他把蔬菜包进去,然后每晚开始固定给郑丛送饭。
最开始如果要是吃饺子的话,郑丛吃三四个就饱了,我每天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够再多吃一个,一个星期下来,郑丛好多了,脸也慢慢地圆乎了起来。
二月中旬,郑丛的大妈出院了,通过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接触,我们的关系也变得熟了起来,我也成了她家的常客,每次都是车云陪我去,他很有老人缘儿,嘴甜,深得大妈的喜欢。
郑丛家住一层,有一个露天的阳台,被他们弄成了一个小院子,花花草草一大堆,不知道是谁做的简易花架,把所有的植物码上去以后,整个院子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清新和温馨。
我把我的仙人掌带了过去,郑丛的大妈果然说可以帮我嫁接一个彩色的仙人球,但是天气太冷的话不易成活,我就把仙人掌留在了她的家里。
这个冬天应该是我过的最有趣的一个冬天了,即使刚刚大病一场不久,但是一起好像都美丽了起来,每次去郑丛家都是我快乐生活的动力,我说我惦记着我的仙人掌,车云撇我一眼,说我惦记的岂止是仙人掌。
失恋要多久才能恢复,我没有经验,并不知道,但是熬过了这个隆冬以后,我觉得郑丛明显的舒心了许多,她的情绪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除非像我这种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的人。
郑丛大妈住医院期间,王威很认真的做每一道菜给郑丛吃,但是他却还是不太喜欢郑丛,这也没什么,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郑丛的生日在四月份,因为和她爸妈关系并不亲密,所以她并不怎么重视生日,那天她大妈只是给她煮了一碗面,卧了一只鸡蛋,郑丛的爸妈和小弟都没有出现。
傍晚的时候,我出现了。
我私自做主买了一只小狗,动物应该比人类更会安慰人,那是一只小白狗,让厉卫平去宠物店挑选的,他平时婆婆妈妈,但实际上绝对是个糙汉子,还没回到家,就已经忘记了狗的品种,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条什么狗。
狗送过去的时候,郑丛的眼睛里全是它,她的小手在小狗的皮毛上轻轻地抚摸着,满满都是疼爱,我知道我做对了,这种小狗肯定能把她带出阴影。
郑丛平时冷冰冰的,但是一看见小动物,瞬间就把性格上蒙了一层温软,她给小狗起名叫雪球,真的把小狗养成了一团肥球。
小狗已经八个多月了,年纪不算太小,对人总是有一些警惕的,好在这个年龄的它只知道傻玩,郑丛给它买了一个玩具球,它喜欢主人把球扔出去,然后自己颠颠的跑去捡。
小狗也会把球放在我的手上,我坐在她家沙发上的时候,假肢的手臂就会自然的垂在身旁,小狗子把球叼起来,然后放到我的假手上,假手不能动,它得不到回应,就一直拱我的手,被郑丛看见时,我尴尬极了。
“你可以把脚伸出了,用脚跟它玩。”郑丛说,只有有关小狗的事情,她才会显得有那么一分的热心。
得到了郑丛的同意,我才把脚从鞋子里拿了出来,一抬脚,打算摸一摸这个毛茸茸的家伙——从买它那天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碰过它。
谁料到这一抬脚不要紧,小狗子以为我要踹它,一口咬在了我的脚趾上。瞬间疼得我直冒汗,但是脚在它的嘴里,怎么也抽不出来,郑丛也吓坏了,跑过来抱住狗的屁股,小狗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呼声,我担心郑丛也挨咬,只能咬着牙让她别管,狗咬了得有七八秒钟,才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