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湛蓝,风很大,袅袅的炊烟散尽了,只留下屋舍的一片烟熏。马老爷和马夫人急急忙忙的跑进厨房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马老爷涕泪交加,“女儿啊,你歇一会吧,累坏了,爹心疼啊!”
马夫人撩起袖子擦着眼睛,“咳咳,是啊,女儿,你别熬汤了,娘不喝了。快出来吧!”
厨房里不断往外飘着白烟,夹杂着一声清晰有力的重音,“不行,今天我必须做好,你们回去吧,鸡汤一会就好了。”
马老爷马夫人面面相觑,这个厨房,也得报销了。
得,回去吧,什么也别说了。
餐桌上,马氏夫妇对着一桌‘丰盛佳肴’勉强堆出了笑脸,对面坐着一个杏黄衣裙的女子,发辫粗粗的盘了起来,插着几支新鲜的雏菊,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马老爷满是喜色,“爹,今天是你的生日,女儿没什么好送的,就做了些菜,你们呢也别嫌弃,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马招娣非常热情的夹了一块鱼,看到鱼块碎了,拿起了勺,把那堆碎碎的鱼肉舀进了马老爷面前的小玉碗里,别说,那澄净碧绿的颜色映衬着鱼肉黑漆漆的色彩,真是好看极了。
马老爷擦了擦眼角不自觉留下的泪水,哽咽道,“好好好,女儿真是长大了,我吃,就算是死了,也吃。”
马夫人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女儿的一番孝心你就受着,什么死不死的。”说着,马夫人把自己碗里的鸡汤倒进了马老爷的碗里,五彩斑斓,真是太美了。
马老爷闭着眼,吃了一口,然后......
马招娣和牛小妹悠哉悠哉的在街上溜达,牛小妹奇怪的问道,“马姐,马伯伯怎么睡了好几天还不醒啊!”
马招娣也很纳闷的挠了挠头,“是啊,我娘说是因为管理生意太累了,唉,早叫他别那么操劳了,真是的。”
牛小妹撑着脸,“是奥,马姐,今天我们去哪玩啊?”
马招娣大眼睛一亮,“前天刚下过雨,那里一定长出了很多的蘑菇,我准备多采一些,回去之后,给爹做小鸡炖蘑菇。”
昏睡不醒的马老爷打了几个喷嚏。
经过雨水洗涤过的树林空气清新,树叶青翠欲滴,就像是,就像是爹最爱的玉碗。马招娣抓了抓脑袋,想出一个最适合的形容词。嗯,爹还说让我念书,看我这么文采飞扬,难道爹不应该仰天痛哭吗
(相信我,马招娣同学,你爹知道你的想法,做梦都会哭的。)
牛小妹挽着个大篮子跟在马招娣身后,“马姐,咱么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蘑菇啊?我的脚好痛啊!”那大鼻孔凑到马招娣面前,马招娣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懒,才走了这么——一点点路就喊累,我都没说什么呢!”
牛小妹抽噎了一下,“那马姐,你也没挎着篮子,怎么知道人家的累嘛!”
马招娣实在是受不了她,一把抢过大篮子,“你呀,跟在我身后,我呢,保证会找到新鲜又肥嫩的蘑菇。”
“走吧,加把劲咱们中午就可以喝上蘑菇汤了!”马招娣抓着牛小妹的手,在她力竭时就拉她一把,虽然自己也累了。
天边雷声滚滚,树林深处,黑压压的天似乎要掉下来一样,一只九头雉鸡精向天上喷出一团毒火,心里悔恨不已,我只知道要化形必须要渡劫,但是天真的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天劫就要来了,手臂粗细的雷电在黑压压的天空若隐若现。
闷雷作响,听在她耳里,不亚于上古大妖对她的威压。
怎么办,大姐没在身边,该怎么办!这天劫降下来,一定抵御不住,会魂飞魄散。不,不甘心,修行了千年,难道所有的心血都要毁于一旦。
雷电酝酿够了威势,终于劈了下来,九头雉鸡精脖子一歪,爪子一伸,浑身冒着烤熟的香味翻倒在焦黑的树底下。
马招娣和牛小妹齐齐歪头,“什么声音?”
粉色绣花鞋探出来,上面辍有微微摇晃的明珠,马招娣见到那颗断裂的黑色巨树眼前一亮,“蘑菇专门长在枯树上,这棵树上一定有蘑菇,啊哈,我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