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到了,”安静良久的公孙旬再度开口,“大帐里有外族的图腾。”
那就错不了了。
外族只是中原人对边境上游牧民族的称谓,他们自称赫铊,为强盛之意。外族人虽然骁勇,但人少力薄,数百年来皆是安分守己。突然卷进这次的事件中,只怕来者不善。
不简单。
“赵泽,”公孙旬沉吟良久,看向皱眉沉思的赵泽,“通知钟离。”
赵泽也不多话,乖乖点头:“好。”
梓城齐山。
绿树环抱中,一座雅致的阁楼若隐若现。
厅内静静。
钟离憬坐在上首,把玩着手中的翠羽笛,面色淡淡,有几分漫不经心。下位上的主座端坐着两名中年男子,神情严肃,表情凝重。最下首陪坐的是沈沁,她盯着钟离憬,也是难得有些严肃。
这样的死寂维持了许久,还是从外面走进来的钱星雨打破了僵局。
“钟离哥哥。”
钟离憬抬头望他。
钱星雨双手抱着一只白鸽,看了一眼在座的另两人,只冲他们微微点头,便径直走到上首钟离憬处。
“钟离哥哥,是公孙哥哥他们的消息。”
钟离憬点点头,将翠羽笛放在手边的小几上,从信鸽的脚上取下纸条。
下方端坐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又转回头盯着钟离憬。
可惜,钟离憬脸上的表情半点未变,别说皱眉或扬唇了,他连眼神都没动一下。
钟离憬平静地将看完的纸条收到宽大的袖摆中,抖抖衣摆站了起来。
下首坐着的二人连忙跟着站起来。
“钟离掌门,能否给我等一个准信?”
钟离憬望了二人一眼:“准信自然是有。这次的事,齐山派就不插手了,二位请回吧。我还有要事在身,不送。”
二人噎了一噎,还未来得及开口再劝,钟离憬已经抬步往外面去了,姿态随意却又偏偏强势决绝,不容抗拒。
钱星雨亦步亦趋地跟着。
沈沁也忙跟着一道出去了。
徒留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叹了口气,认命地离开。
看着不骄不躁,钟离憬的脚步却很快。
沈沁跟在身后,拉了拉钱星雨的衣袖:“星雨,野蛮人那儿出什么事了?”
钱星雨摇了摇头,也压低声音回她:“我没看,刚收到消息就上禀了。”
“哦。”沈沁有些怏怏。看钟离的神色,事情怕是有变。但他这神色……到底是在担心事还是在担心人呢?
走到前院的时候,钟离憬的脚步倏然停住。跟在身后的二人不明所以,只好也停住。
钟离憬头也未回,声音镇定平静:“南镇的事有变,我要亲自去一趟,你们不必跟了。星雨,吩咐下去,门派里的事先交给谢长老和张长老。”
“好。”钱星雨赶紧答应下来,“钟离哥哥,你现在就去吗?”
钟离憬点头:“嗯,公孙受伤了。”
话音方落,人已经又迈出了两步。
“公孙哥哥……”公孙哥哥武功那么高居然也受伤了南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钱星雨正兀自揣测着,沈沁亮绿色的身影也跟着从他面前闪过。
“欸,沈沁,你去哪儿?”
沈沁头也不回,只伸手摆了摆。
钱星雨皱了皱眉,这个亦步亦趋、黏死人的女人,也不担心钟离哥哥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