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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权臣西门庆,篡位在红楼 > 第175章 朝堂风云,李瓶儿入局

第175章 朝堂风云,李瓶儿入局(4 / 4)

“这样的肤子…”李瓶儿对着镜中那个颠倒众生的影儿,轻声呢喃,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与傲然,

“莫说这小小的清河县,就是当年在大名府,那些正经八百的诰命夫人,绫罗绸缎裹着,珍珠香粉堆着,又有哪一个,能养得出这般白腴都发亮、这般水滑的皮肉来?怕是连给我提鞋也不配!也不知京城里有没有人能比上一比!”

镜中的美人儿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那份由骨子里透出来的自矜与满足,当真比那最烈的春药还要勾魂摄魄。

花子虚站在门口,听见半天没回复,只觉得嗓子眼发干,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拔得更高,带着哭腔:

“我的亲祖宗!西门庆那边催命似的催得紧!他…他翻脸了!再不还,我这条小命就交代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先借我几百两,周转一下,日后我…”

“没有。”李瓶儿在房内,声音又软又糯,干脆利落地打断他,“一个子儿也没有。你在外头欠下的风流债、赌债,倒要填窟窿似的填到我房里来了?我这点压箱底的体己,还不够你前儿在赌桌上输掉的那副赤金头面钱呢。请回吧,我要歇着了。”

花子虚碰了一鼻子灰,看着眼前那绣着缠枝莲的锦缎门帘,狠狠朝着那光洁的地砖啐了一口浓痰,转身踉踉跄跄而去!

锦帐之内,李瓶儿并未躺下。她倚着床柱,听着花子虚远去的脚步声,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

“西门庆…西门大官人…”她红唇无声地翕动,贝齿几乎要咬碎:

“我李瓶儿自问这副身子,这身皮肉,哪一点比不上那李桂姐!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窑姐儿!听说前几日竟被他抬举进了府,做了他房里的丫鬟!好不风光!他连个粉头都肯收用,偏偏…偏偏对我…”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丰腴温软的脯子:“我…我至今还是囫囵个的女儿身,竟还比不上一个卖笑的娼妓李桂姐?他西门庆眼瞎了不成?!还是…还是他嫌我…嫌我这身子腌臜?”

花子虚走回前厅,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空荡荡的厅堂里乱转,正是一筹莫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光景。

就在这火烧眉毛的当口,他两个平日里钻营打抽丰、专会占便宜的堂兄弟——花子由与花子光,恰似那闻见荤腥的老蝇,腆着脸、摇摇摆摆地晃了进来。

“哟嗬!二哥!这是怎地了?脸皮子蜡渣黄也似!”花子由生得獐头鼠目,两粒绿豆眼儿骨碌碌乱转,先就扯开嗓子嚷道。

花子光也假惺惺挨上前,捏着嗓子道:“正是哩二哥,撞着甚鬼打墙了?快与兄弟说说?”

花子虚如同那落水鬼捞着根稻草,哪还顾得体面,一把攥住花子由的胳膊,喉咙里带了哭音:

“由哥儿!光哥儿!来得正好!快!快挪借几百两银子救俺一命!再迟些,你二哥这副身家……怕是要填了那无底洞!”

花子由与花子光贼忒兮兮对了个眼儿,脸上那点子假仁假意登时褪得精光,换作一副苦瓜相,仿佛天塌下来压了他俩的脚面。

“哎哟我的亲亲二哥!”花子由一拍大腿,叫起撞天屈来,“您这不是要活掏兄弟的心肝么?俺家那点底子,耗子钻进去都得哭着出来,您老又不是不知!”

花子光紧跟着帮腔,脑袋摇得货郎鼓一般:“可不怎地二哥!俺们哥俩但凡指缝里漏下一星半点,能眼睁睁瞅着您作难?实在是……唉,裤裆比脸还光溜!”

花子虚眼中那点火星子,“噗”地一声,登时灭了,只剩下死灰也似的绝望。

花子由觑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绿豆眼儿一转,凑到耳边,压低声音道:

“二哥,您老也别光吊死在‘借’字上。这银子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想弄快钱,还得看门路!”

他脸上挤出几分市侩的精明,活像个勾魂的牙子,“清河县那‘通吃坊’的场子,您老可知?好大气派!如今重新开张,左邻右舍都叫他吞了,整条街都是他家的买卖,红火得紧!听说手气旺的,一夜就翻出个金山!您老想想,区区二百两算个鸟?时运一到,一把骰子的事儿!”

花子光也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

“着啊!二哥您是什么人物?咱花家祖上也是穿绸裹缎的!这点小小赌运还压不住?与其坐困愁城等死,不如豁出去博他娘的一铺!万一祖宗显灵,时来运转,莫说西门庆那厮的阎王债,就是往日输脱的底裤,也能连本带利捞将回来!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博……博一把……”花子虚被他二人一唱一和撩拨得,心窝子里那点死灰竟又腾起邪火。

那点绝望寻着了豁口,霎时被一股子破罐破摔的狠戾赌性吞没。

富贵险中求!

“罢!就博他娘的一铺!”花子虚眼中赤丝贯睛,脸上涌起一股病态的酡红,活似灌多了黄汤。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物事——那仅存的五十两雪花大银!

花子由和花子光瞧见那白花花的银子,小眼儿里贼光一闪,脸上堆起谄笑,忙不迭道:“这才像俺们花家二哥的做派!走走走!兄弟陪您去!给您老壮壮胆气!保管您手气旺得顶破房梁!”

这五十两银子,活脱脱是那滚油锅里溅入的一点火星子,登时把花子虚的活路烧成了通天火海。

赌坊里,乌烟瘴气,人声如沸油翻滚。骰子在粗瓷海碗里癫狂蹦跶、碰撞,发出催命也似的脆响。

花子虚的脸在昏黄油灯下扭曲变形,汗臭蒸腾,浸透了衣领。

他眼珠子瞪得铜铃也似,死死咬住那几颗定他生死的白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五十两银子,泼水也似撒出去,在“大!大!大!”的嘶嚎与“开!小!通杀!”的狞笑声中,转眼间化作了青烟。

“再来!”花子虚输脱了人形,眼珠赤红,活似一头择人而噬的疯狗。

花子由和花子光在一旁撺掇:“二哥,紧自怕甚?借他娘的水钱翻本!”

花子虚抖索着手,在那墨迹淋漓、利息高得咬人的“印子钱”借据上,狠狠按下了指模,押上了更大的注头!

他眼前恍惚尽是金山银海,幻想着乾坤倒转,一把捞回……

不到两个时辰,花子虚非但将那五十两输得精光,面前更摞起一张更厚、印着他猩红手模的借据——倒欠赌坊整整二百两雪花官银!

几个讨债的凶神恶煞围拢上来,铁塔也似,眼神冰冷,瞧着花子虚如同瞧着砧板上待宰的臭肉。

花子由和花子光两个滑贼,早觑着风头不对,泥鳅般溜得无影无踪。花子虚瘫软在地,烂泥也似,散发着行尸的腐气,脸上最后一丝人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与透骨的寒冰。

那冰冷的惧意只攫了他一瞬,旋即便被一股更邪性、更癫狂的念头顶替了。

他哆哆嗦嗦爬将起来,如同那失了魂的野鬼,飘飘荡荡荡回自家宅院。他未曾回那卧房,却穿过后园,径直扑向那供奉祖宗、藏着族产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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