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澹然非常的疑惑,非常的莫名。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时光的父母定罪了?
他抚了抚额,使劲回想以前的事情。
他是知道时光对他有感觉的……难道是因为他和施涵谈恋*?还是因为他出国?可是如果因为这些就伤害自己,这完全不像是时光的性格。而且时光当时对他和施涵在一起这件事表现得非常高兴,甚至恭喜并祝福了他们。他出国的那天她还打电话给他,祝他一路顺风。他一度还以为时光已经放下了。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时光把所有的想法都藏在了自己的心里,她看上去乐观而坚强,但他忘了,她终究是女人,是女人就有一颗细腻的心,就算外表再像男人,再怎么表现的无所谓,她还是一个女人。
就连他都常常思念着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想念着曾经那个无所顾忌对他好、每天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时光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下呢。
如果真的放下,他重新追她的时候她就不会那么抗拒,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如果真的放下,她就不会不愿意把她八年前发生了什么告诉他,正是因为是他,所以她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自己的心里。
如果真的放下,她当时应该就不会出事……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他虽然不知道时光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所有人都不愿提及这段不堪的过去,但是他终于明白,造成时光这些年生活在痛苦之中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他。
他让时光喜欢上自己,幸灾乐祸地享受着小姑娘最单纯的暗恋,却从来不顾她的感受,自私自利地抛下她离开。而又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又回来找她,再一次揭开她过往的伤疤。她却从来不提,只字不提因为他而不堪的过去。
恐怕……她在睡着时还皱起的眉头,也是因为他吧?
那他要怎么办呢?要像时光父亲所说的那样,离开时光吗?
他忽然觉得心口绞痛,仿佛有几万根刺同时刺进了他的心,千疮百孔。他紧紧地扶住窗台,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脑海中不断交替着时光十七岁时那张笑脸和如今她的笑颜。
往事仿佛近在咫尺,十七岁的她年轻稚嫩,笑容天真无邪,快乐而没有烦恼。而如今她的笑里似乎总藏着一些忧郁,嘴角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上扬的那么肆意。
他以为她是长大了,烦恼多了,却从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有那么多烦恼,也从没有想过去问问她的想法。只是一个劲的想要重新回到她的世界里,无视了她的挣扎,拼命地融入她的生活。
他太自私了。
“嘭——”他忍不住又一拳砸向了墙壁,手背尚未愈合的伤疤又裂了开来。
时光的父亲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
他对着周澹然叹了口气:“小伙子,我不是喜欢旧事重提的人。但是过去时光确实是遭受了很多折磨,眼睛也瞎过,手术也动过,得过抑郁症,心理医生也看了,就连一个外人看她那副样子都于心不忍,更何况我们父母?”
“对于时光的过去,我很抱歉,但是我现在对她真的是认真的,我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护她安好,免她流离,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他不可能离开时光的,不过是和时光几天的分离,他就已经觉得很累,想她想的快疯掉,恨不得她下一秒就能出现。
“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时光肯定能感受得到。父母怎么都是争不过自己的孩子的。”时父的话语意味深长,“年轻人,光说不练是最忌讳的。”
作者有话要说:时爸爸有一句话是本章的重点,看到重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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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难言之隐
周澹然目视着时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断回味着他说的话。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伯父刚刚是不是给了他一条可以走的小径?
可是……不对!他是不是漏了什么?他似乎听到了伯父说时光以前眼睛失明过,还得过抑郁症?
他转身靠着墙壁滑下,蹲坐在地上,用拳头砸着自己的额头。
时光以前都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错,才让她经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chapter14
中途时光有醒来过,但是很快又睡了过去。时太太喂她吃东西,她也几乎全吐了出来。观察了两天后,医院方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和手术通知书。
当时医院里只有周澹然一个人,时父去工作,时太太回家去给时光煲营养汤。
这两天,时光的父母说也说过了,劝也劝过了,可周澹然固执得就像十头牛也拉不走他,死守在医院里,两天都没有睡觉。
时太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默许了周澹然守在这里。
周澹然枕着床角睡了一会儿后就被时太太叫醒,时太太说要回家给时光煲汤,让他好好看着时光。结果时太太前脚刚走,医生后脚就走了进来。
医生说,时光的身体状况不佳,脑内出血量正在增大,保守治疗没有有效地抑制病情,所以只能动手术。
按照医生的说法,时光情势紧急,于是周澹然立即通知了时光的父亲。
时父和医生交流了很久,最后决定转院。
时父的意思是把时光转到协和。它算是全国最好的几家医院之一,而且八年前时光的手术又是在协和做的,正好可以找当时给时光做手术的医生,这样会更保险一点。
周澹然正好在一旁听到,便说:“伯父,我有一个建议。s市的医疗机制其实比北京差不了多少,不如就转到s市的,毕竟s市还是自己的地盘,很多事情可以自己操控。如果您有所顾忌的话,我有办法把全国最好的神经外科的医生都请到s市。伯父,您看怎么样?”
时父颇为诧异地看着他,考虑了一会儿后他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不知是故意刁难或者考验,时父问道:“听说这方面的权威有一个姓徐的大夫,我们之前怎么托关系都没有请得动这座泰山,只请动了他的学生,你有办法吗?”
“是徐斌吗?”周澹然问道。
时父点点头,“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