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疏晚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
天光已大亮,明澈的秋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懒地洒在床尾,将被子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她在被窝里蜷了蜷,意识缓缓回笼,昨夜厨房里的对话片段般闪过脑海。
慢慢地拥着被子坐起身,靠着床头,目光落在那抹金边,有些恍惚地呆愣了片刻。
昨夜……好像说,三周后就可以离开港市了!
对,三周!
昨夜困顿,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与喜悦尚未完全沉淀。
此刻,在澄澈的晨光里,这个认知才无比清晰地、带着真实的分量,落进了心口。
那股轻盈的、几乎要飞扬起来的情绪,悄然从心底升起。
真好,盼了好久归家,终于有了确切的期限。
连带着下楼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轻快。
踩在寂然无声的柚木楼梯上,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底那点细微的、欢快的回响。
到餐厅门口时,轻快的脚步却下意识地缓了一缓。
霍行舟还在。
住进来这几日,几乎只有她和福伯或是女佣,她还以为今日也当如此,这个时辰他必定早早地就出门处理事务了。
此刻见到他,还着实有些意外。
与昨夜穿着西装衬衫,带着酒意与夜色侵染下的模糊棱角不同。
今日的他,一身质地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里面随意搭了件米白色棉质衬衫。
几缕黑发随意地垂在额前,整个人浸在明亮的晨光里,少了几分逼人的锐利,多了些许闲适。
只是,那些被晨光暂时冲淡的记忆,又莫名浮了上来,在她心口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
明明也没说什么,但此刻突然再见到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缠绕上来。
要不……她现在转身离开,等他走后再下来?
不过,这个退缩的念头很快便溃败于腹中愈发清晰的饥饿感。
沈疏晚只好将那丝别扭匆匆抛掉,抬步进了餐厅:“早上好呀,霍先生。”
霍行舟将手头的报纸轻轻折好,放在一旁,抬眼望过来。
“早。”他开口,声音比昨夜少了那份被酒精浸染过的低沉磁性,在晨光里显得清朗而平稳。
也没让她久等,几乎是坐下的同时,侧门就被无声地推开了。
福伯带着两位穿着整洁制服的女佣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光可鉴人的银质托盘。
食物的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混合着面点蒸腾的麦香、海鲜的清甜、以及油脂烘烤后的馥郁。
点心被一样样摆上桌:晶莹剔透的虾饺,金黄的酥皮蛋挞,蟹子饱满的烧麦……
琳琅满目,却又错落有致,色彩搭配得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虽然这已不是她头一回领教大厨的手艺了,但每一次用餐,依旧能带来独特又极致的享受。
尤其是虾饺,弹牙的虾仁与柔韧的皮在口中交融。
实在是太符(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