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白云非跟前,是汉中七鹰、陇西霹雳掌、太行双雄和神剑无敌这几人。
白云非暗道不妙,两柄长剑立时补上士兵倒下让出来的空间,上取下搠分攻徐子陵面门和胸腹间要害,攻
势凌厉,并非一般流寇的身手,白云非抬头一看见是神剑无敌兄弟二老。
这两招来势奇快,他只好硬借下来,“当、当”!
强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臂发麻,还是首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大刀,且连消带打。
长剑随即贯顶而来,身法剑法浑如一体,招式精妙绝伦。
强大无匹的剑气,把白云非整个人紧锁笼罩。
同时间,这两人背后突然有人冷不丁的射出长枪,闪电般刺向白云非胸口。
白云非退开一步,左掌扫往长枪尖锋,刀往上挑迎击双剑,大笑道:“怎么不用掌法了,看你的枪法可比掌法差多了。”
这长枪的主人正是陇西霹雳掌,他们这几人那日被白云非杀败,早打定主意,找到机会就要全力干掉他,以免流传出去。
不过白云非的刀法,大巧若拙,以快打慢,乃是失传已久的旋风刀法。
“叮、叮、叮”,上挑的大刀现出精微至令人难以相信的变化,任神剑无敌二人如何改变攻击,仍给他挑中刀锋。
二老身体剧震,暗道这小子又厉害了不少,当下给白云非迫退几步,一时间再无法构成威胁。
另一边,掌尖亦扫中枪锋,硬把长枪荡开。
白云非猛扭熊腰,大刀朝陇西霹雳掌胸口戳去,若不能把他迫退,明年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陇西霹雳掌虽然知道白云非内力雄厚,但是此刻却也退缩不能。
当下和白云非硬拼了一掌,顿时觉得对方掌力更甚从前,狂风怒涛般往他卷打过去。
亦招架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倘换了是次一级的好手,亦或没有准备,保证早已喷血身亡。
白云非虽然侥幸逼退他们,但是也知道如果再次被这几人缠住,定然麻烦。
当下急忙退到了更加狭窄的二楼楼梯口。
还好整座石堡的设计,其作用均在防御,墙坚如铁不在话下,因防被敌人攻上第二层的情况出现,楼梯口仅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城楼中心就是通往上下层的石阶。
他退到二楼后,那几个高手倒不敢独自上来了。
冲上来几个兵卒,也被白云非一刀砍翻。
一盏茶的工夫下来,张献忠的手下发动了三波攻势,也没能控制石堡。
但见石堡内外伏尸处处,情景惨烈,把战争的残酷以最恐怖的形态默默展示。
倏忽间,一楼大厅里已然尽是弓箭手,箭矢暴雨般洒上来。
白云非只好躲在厚墙后,静待敌人跃攻上来的一刻。
可惜敌人并没有上攻的意思,反而退出了大厅。
他不禁有些失望,他当然知道即便杀这么多人,仍旧是无法改变大势,对方人数太多,自己一方败局早定,只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却说顶楼的战况惨烈到了极至,张献忠的部下固然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还有无数被直接砍下塔楼的。
不过阮北涛率领的两百人已经只剩下了30多人。
夜色渐渐降临,死伤惨重的流寇撤返外面的广场集结。
白云非也识趣的撤到了顶楼的楼梯口,回头看了看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大量的失血使他们近乎虚脱。
他自己也身上多处挂彩,知道再难以捱过敌人下一轮攻势。
白云非笑道:“弟兄都是好样的,本来计划只要拖住敌人一晚,没想到会进行了两天。现在估计庄主和其他人都已经安全了。我们也算死得其所,等下一战,大家尽人事吧。”
那三十多人也都是斗志昂扬,以区区两百人竟能拖住张献忠五万大军一天一夜,他们也充分感受到了那无比的自豪。
随着楼下杀声四起,白云非苦笑道:“希望张献忠肯身先士卒,带头冲上来,我或可找他陪葬。”
却说正在此时,西北方忽然蹄声骤起,自远而近,只听蹄音,来骑肯定数以千计。
张献忠一方无不色变。
援军盔甲鲜明,清一色的骑兵,队形整齐的从东北驰来,在夕阳下于西面
结阵,旗帜上几个大字“大明石柱宣抚使”,为首一员女将手持长枪,座下骏马立于阵前。
阮北涛高兴道:“是官军,秦良玉总兵的部队。”
他正说着,张献忠的人马正流水一般往外面撤退,可惜人多路窄,他们还没从庄子里出来,秦良玉的三千骑兵就冲了过来。
如非在特殊的情况下,张献忠自然可轻而易举的以优势兵力,击退秦良玉的官军。
但如今他血战一天一夜,人疲马倦,既攻不入区区绿柳山庄,更要仓皇撤退,锐气大泄,士气低落,跟来犯前的气势如虹,相去何止千里,直有天壤云泥之别。
秦良玉当世名将,虽然是女儿身,十几岁便纵横沙场。
她手下的白杆兵乃是蜀军精锐,去岁更是在辽东大破满洲辫子军,声名大噪。
这下看准虚实,趁着张献忠军势混乱,立即挥军进击,双方略一接触,流寇便即呈不支,秦良玉乘势率军衔尾穷追,不让张献忠有喘息回气的机会。
经过一天一夜的追逐,杀的张献忠丢盔弃甲,五万大军化为乌有,他仅仅只身一人一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