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输了……”真琴不敢置信地看着公示牌上的排名数字。

“怎么会这样……”渚喃喃。

“而且……预赛落选。”

遥……失去了参加决赛的机会。

岩鳶游泳部众人一片缄默，心不在焉地看着比赛，各自默默思量着等下遥回来要怎么应对才不会激起他更多的郁郁。

过了许久，怜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手表，“遥前辈还没回来。”

“应该是在淋浴吧。”

怜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向淋浴室那边快步走去，“那也不应该洗那么久。我还是去看看。”

“等等，怜！”真琴想抓住他，却没来及。跑着追上去。

“喂，等一下！小怜！小真！”渚紧跟着他们。

江看着他们的身影，表情显得很失落。天方老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不是因为这个。”江回过头，低头攥住自己的衣角，“我之前一直想看到，哥哥和遥前辈一起游泳的画面，但现在，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想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到了休息室的通道，真琴终于追上怜，抓住他的手臂逼他停下，“等一下，怜！”

“为什么不让我去！”怜甩开他大声道。

“呃，那个……”

“小怜，你冷静一下。”

“你们都不担心遥前辈吗？！”怜不平地喊道，却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投向他身后的人：“小凛！”

“……你们？”凛停住脚步，皱眉看向他们，似乎是在疑惑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们也要上场来着。”

几人无语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凛，渚问：“呐，小凛，你有没有看到小遥？”

“遥？”凛挑了挑眉。

“小遥一直没回来。”渚解释。

“呵，”他嗤笑一声，盛气凌人地抬起下巴，“输给我的打击就那么大吗？他明明说什么输赢无所谓，对成绩没兴趣。”

从看到凛开始就一直沉默的真琴忽然开口：“不是输赢，或许有其他原因。”

凛的语气有些恼怒：“嗯？游泳除了输赢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有。我认为至少对遥而言是有的，所以他才接受了和你的对决。”真琴背对着光，背后的阳光让人看不清他在阴影中的面孔上的表情。声音一反平时的温柔和善，而是坚定得……甚至有些尖锐。

“——但最初告诉他这点的，凛，”他直视闻言神色震惊的凛，“不正是你吗？小学时的那场接力，那时你……”

凛粗暴地打断他：“谁管那么多！总之我赢了遥，仅此而已。”扔下这句话就气冲冲地离开。

“接力……”怜有些迷茫，“真琴前辈，以前你们，是和他一起游接力的吗？”

“没对你说过吗？”真琴和渚都有点意外。

“我只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如果是这种关系，为什么……”怜握紧拳头。

渚安抚道：“好啦好啦，小怜先冷静一下。还是先去找小遥吧。”

真琴阻拦了他们，“不要，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按遥的性格，现在应该不想见到任何人。况且我们的比赛快开始了，现在，还是尽力做自己能做的事吧。”

“可是……”怜还要再说，却被渚拉走了，“小真，我先带小怜回去了。你……随便转转好了。”

渚的最后一句话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琴在原地站了片刻，墙壁上有一个指示更衣室方向的指示牌。

他只要偷偷看看就好了，说不定遥根本就不在这里呢。这样想着，他进了更衣室，储物柜的另一边就是浴室，隐隐约约地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慢慢地走近，站在浴室门口。空荡荡的浴室中只有一个人，尽管隔着氤氲的水汽，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人。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默无声息。

他悄悄转身走回储物柜，在旁边的凳子上发现了被随手扔下的岩鳶游泳部特制的运动服和T恤。犹豫了一瞬之后，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什么东西，塞到遥的运动服口袋中。然后离开。

浴室中的遥没有注意到他的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