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掉到河里，及时救上来就没事啦。

我追过去，从利科落下的地方望去，见到的却是身体破碎地躺在船沿的利科。

和利科帮我买到的最后一幅画一样，我看到身体被船桅刺穿，沾满鲜血的利科。

“……”

我绝不相信报应。

倘若有报应的话，杀手这个职业就不会存在了。

所以现在的情形，只能认为是现实给予我的讽刺。

只被家人授予杀人技术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所事事地呆在特护病房，盯着医疗仪器不断变换着数字。

医生说利科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恢复神智。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我从未想过我居然会面对和巴特拉一样的场景。

这也是讽刺吗？

现在我唯一可能救人的念能力也失去了。

如果我没有……

不，如今才说后悔的话，不是太软弱了吗？

念能力虽然用不了，但我还是可以使用念。

如果失去，就去找回啊，如果找不回，我难道不能重新开发念能力吗？

于是我买来新的故事书。

把利科救起来的时候，助听器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大大的好转，基本用不着，就没有再买。

出了书店没几步，有个小女孩缠住了我，“姐姐你要买花吗？买一束花好不好呀？”

“不，我不需要花。”我本来就抱了几本精装书，不想再在手上拿多余的东西了。

“也许有人需要花呢。”小女孩说，“姐姐你也可以买来送人呀。”

“送人吗？”我苦笑道，“我身边只有一个快死的病人。”

“那也需要花啊。”小女孩不厌其烦地说，“在病房里放上鲜花，病人闻到花香，心情舒畅，才会好得更快呀。”

有科学依据吗？

这孩子只是想多推销一点花出去吧？

我摇摇头，打算不管她。

“姐姐不希望病人早点好起来吗？”小女孩不依不饶地拦在我跟前，“买一束花吧。只要买一束花，我就会告诉姐姐，让病人完全好起来的办法。”

“是吗？”听一听也无妨吧。

我弯下腰，腾出一只手拿走她篮子里的鲜花，“这些我都要了，你告诉我吧。”

“姐姐可以到我们店里去吗？”小女孩拉着我的衣角，“我的花卖完了，可以先回店里啦。”

“到了店里就会告诉我吗？”

“当然啦，必须要到店里才知道呢。”

小女孩所说的店有半小时的路程，里面除了鲜花之外，还卖一些其他的杂货，挤得满满当当。

看店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衣服简朴而整洁，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在用竹条编织成一个圆球。

“由纪姐！”小女孩挽着篮子，乐呵呵地扑到她的怀里，“今天的花卖完啦！”

“谢谢你买我们的花。”由纪看到我手中捧的花，便出声答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