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知道李勇肯定心里对此有膈应,但心里还是抱著侥倖。
万一呢?
可没想到李勇如此不给面子,直接就说出来了,还是在她已经摆明了来勾引的情况下。
她自认自己这副身体还是有些吸引力的,不然也不会勾搭上知府的公子,这也是她今晚决定过来尝试一波的出发点。
就哪怕李勇要把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死命折腾她,只要能真正消了气,將这事情揭过去,她也是愿意的。
不然的话,今天衙门里那顿杖责,不是白挨了?
“詹氏,我知道你的来意了,也知道你如今对自己的处境仍有担忧。不过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往后退了一步,李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淡淡说道:“放心,既然该给你的处罚都给了,你也算是知错能改,我杨乃武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男人,不会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可以自己选择,是要与我和离,还是继续留在杨府?”
詹氏与人通姦是不爭的事实,上次那张贴满全城的告示便已经让她和刘海升出名了,
也將这个事情传播开,城內百姓们都知道杨家的那位举人老爷被知府之子戴了顶绿帽子。
对於詹氏这不守妇道的秤击当然也是最强烈的,这就是时代背景。
儘管这次李勇帮她圆了回来,说她是受到了刘海升的胁迫,算是情有可原,这个说法也会渐渐扩散,但大家接不接受、认不认同就很难说了。
而且就算是被迫,但身子到底是不乾净了,传开去大家也是会理解他的决定,这也是李勇直接將和离的选项摆在檯面上的原因。
对他来说,不考虑这次的事情,想要正当休妻的理由也有。
別的不说,就说詹氏嫁过来几年都没能为杨家留后,光这一条就可以定她的“罪”了而这时候若是再来一个对照组,比如说纳妾小白菜冲喜,然后马上有喜,那就更加证明詹氏有问题。
在这种封建迷信的时代,招致霉运的人也是很容易受到冷眼唾弃的。
何况之前还刚犯了错?
当然,有些人可能確实是冤枉的,但詹氏显然不是。
甚至李勇也未必需要休妻,就把她这么冷落了,让她自己鬱鬱寡欢,没个好心態,就算能活著,可能也是生不如死。
要折腾人,其实活著的时候更好折腾,死了就算去摆弄户体,人家也不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就像伍子肯鞭户,除了泄愤也没啥意义。
虽然古人很多也在乎身后名,但也是人活著的时候才有威。
詹氏低头眉,显得十分犹豫。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是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自己不用吃杖责之苦,不用背上银付的骂名。
虽然丈夫已经不太能够满足了她,可除了这一点之外,別的全是优点,她的生活富足,已经胜过这世代九成以上的人,只是自己贪了心。
“我——我还能留在府中?”
“当然,”李勇淡淡笑道:“你既已在衙门里受到责罚,此事便算是过去,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是可以做你的杨夫人———.”
但事情过去了,人未必过得去,以后的杨夫人,还会是原来的杨夫人么?
詹氏现在不是被李勇拖著去砍刘海升的那个头昏脑胀的状態,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或者说,当初她背叛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这时却听李勇笑著又问道:“怎么,夫人可是还有何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