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此后，容珏曾去看过谢子述一次。

年轻的帝王常常一个人怔在庭院里就是一下午。

一日下棋，容珏看着谢子述平淡的神情，仍是忍不住想要问他。

“朕知道她回不来了。”谢子述在他之前乍然开口。

但他会为了她守着他此后的时光。他已经拥有了整个天下，却失去了她。

他看她看过的书，用她用过的笔，听她听过的曲，走她走过的路，还是遍寻不见，曾经的她。

此后几十多年，我要如何去度过。封云珂，你对自己为什么那么狠。

封云珂，你仗着我爱你，便这样的肆无忌惮吗？

下辈子，我一定会惩罚你。

“云珂，你最后的愿望，原谅我不能答应你。”谢子述看着漫天飞舞的日光，仿佛看到当年款款而来的少女，巧笑倩兮。

深恨在她最好的年华亏欠她，那他将用所有的余生来补偿她。

这是他生生世世的承诺，永不后悔。

容珏没有多问。

他想，云珂最后的愿望，许是让谢子述忘了她。谢子述却宁愿疼痛地想着她，也不愿意遗忘。这两个人，不是殊死抵抗，便是泪流千行。明明彼此相爱，非要互相伤害。

可是，或许云珂是对的。大概从始至终，最爱云珂的，都是谢子述。容珏自问不能做到谢子述这样。

是怎样。为她孤掷整个天下。

为一个人守着天下，也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