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手也笑:“屠兄不也是?闭关两年,把寒冰煞气练到第七重,就为了今天。”
“那废话少说。”屠万仞推出一堆筹码,“开始吧。”
荷官开始发牌。
这一局赌的是“梭哈”,但规则有变:每人只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然后可以无限次加注,直到一方认输,或者……亮牌决胜负。
花千手的明牌是红心a,屠万仞的明牌是黑桃k。
“好牌。”屠万仞看了一眼自己的暗牌,“加注,一百万两。”
全场哗然。二十年前的一百万两,足以买下整条街的商铺。
花千手面不改色:“跟,再加一百万两。”
“花兄这么自信?”屠万仞的手指又开始敲击桌面,每敲一下,赌台表面就结一层薄霜,“你的暗牌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能啊。”花千手笑得更灿烂了,“是方块a。”
他掀开了暗牌。
果然是方块a。
一对a,在梭哈里是很大的牌。但屠万仞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他只是盯着花千手的手——那双被称为“千手观音”的手。
“花兄,你刚才换牌了吧?”屠万仞突然说。
大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换牌,在赌坛是大忌。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花千手笑容不变:“屠兄有证据吗?”
“没有。”屠万仞老实承认,“但我知道你换了。因为你的手,在牌落桌的瞬间,快了零点一息。”
他顿了顿:“那不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
花千手沉默了。良久,他叹了口气:“屠兄好眼力。没错,我换了牌。我的暗牌本来是梅花3,但我换成了方块a。”
承认了!
全场再次哗然。有人开始叫骂,有人准备离席——赌王争霸出现作弊,这是天大的丑闻。
但荷官没有动。那个穿红马甲的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为什么承认?”屠万仞问。
“因为瞒不过你。”花千手说,“也瞒不过他。”
他看向荷官。
红马甲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花千手,按规矩,作弊者死。但如果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可以破例一次。”
花千手站起身,环视全场。
“诸位,今天这场赌局,表面上是争赌王,实际上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天局’要选一个人,一个能代表他们掌控整个赌坛的人。屠兄是候选人,我也是。”
他顿了顿:“但我不想进‘天局’。”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炸得所有人都懵了。
“为什么?”红马甲男人问。
“因为我女儿。”花千手说这话时,眼神柔软了一瞬,“她下个月满三岁。我想看着她长大,想教她读书写字,想带她去看江南的烟雨、塞北的雪。我不想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的棋子,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屠万仞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所以你故意作弊,想输掉这场赌局?”
“对。”花千手坦然道,“输了,就不用进‘天局’了。我可以带着妻女,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
大厅里鸦雀无声。
红马甲男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花千手,你太天真了。‘天局’要的人,从来没有逃得掉的。你今天就算输了,明天、后天,他们还会找上你。除非你死。”
“那就让我死。”花千手说,“但放过我的家人。”
“不行。”红马甲男人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你作弊,按律当死。你的家人……要看‘天局’的意思。”
他做了个手势。
阴影里走出四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围向花千手。
花痴开在二楼回廊上,看得目眦欲裂。他想冲下去,想救父亲,但身体动不了——这是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过去,他改变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