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得浑身疼了,手忙脚乱扒住对方衬衣袖子,话没过脑子就冲口而出:“你别撩袖子啊,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迟砚扶稳时钦后便退开一步,神情平静:“谢谢关心。我体质很好。”
时钦:“……”他妈的,这畜生故意吓唬人!真他妈贱!
眼看迟砚进了厨房,沈维一把将时钦拉进房间。时钦毫无防备,被拉得一个踉跄,瞬间牵扯到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全靠咬紧牙关才没叫出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只想杀进厨房跟畜生拼了。
“怎么又叫他?”沈维低声问完,话锋一转,“时钦,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见地上躺着两只娃娃,他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搁在床头柜上。
时钦盯着小狗和小熊,只能扯谎:“其实我叫的是那位李总,周砚跟他正好来古镇玩,本来想跟你说的,没手机,又记不住你手机号,对不起啊沈维。”
“叫谁不重要。”沈维看着时钦的眼睛,“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周砚到底怎么回事。”
时钦仔细回想刚才的场面,沈维八成没看见迟砚手腕的抓痕,死变态是故意露给他看的。怪不得折腾他的时候把衣服脱了,随便让抓让咬,他咬出血了都没眨一下眼,就是想用来吓唬他。
“我……”时钦靠着柜门,精疲力尽地叹了口气,很小声地说,“我管他借钱了,他现在算我债主,不过等回北城我就会赚钱还给他,跟他撇清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我最恶心同性恋。”
沈维:“……我知道。”
担心沈维不会信,时钦接着扯:“他有对象的,不信你上网查,他有个娱乐公司,一堆男明星,想包养谁就包养谁,早看不上我了。他就是看我过得有点惨才借钱给我,因为我以前不是给周焕买过东西么。”
沈维心里堵得难受,他想问时钦,为什么宁愿去找曾经讨厌的人,也不愿向他这个兄弟开口,联系一断就是这么多年。难道在时钦心里,他还比不上一个周砚?
转念,他又站在时钦的角度去思考,或许正因为自己比周砚更重要,时钦才更不愿消耗他们之间的这份情谊。
最终,沈维只是拍了拍时钦的肩,放缓语气,坚定道:“时钦,我们不是好兄弟吗?以后把我当你亲哥,我也是你的家人。”
时钦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决了堤,他别过脸不好意思地擦了下,哽咽着说:“谢谢你啊,沈维。”
沈维:“快去洗脸,哥给你拧毛巾ok?”
“操,”时钦破涕为笑,“我这么大的人了。”
时钦挪到卫生间,抬脸往镜子里一照,差点没背过气去,见自己脸色又白又红,两只眼红得活像刚被拎出窝的兔子。这哪是做个梦能折腾出来的样子?这分明是……他猛不丁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片子,里面被搞到神志不清的主角,不就他妈是现在这副德行?
操!闷葫芦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把他当什么了?妈了个巴子的!
时钦赶紧用冷水泼脸,习惯性地自我安慰:没事,会好的,反正已经跟那畜生分手了,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先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再说,等回了北城爱他妈谁谁。
可凉水一激,他忽然回过味来——
不对啊,凭什么?
他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还接二连三被偷,这不就等于白忙活?又白让那畜生折腾了那么多回,早说好的房子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所以闷葫芦那畜生……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等时钦洗完脸,沈维没让他靠近厨房,开了客厅电视让他看,自己则跟进厨房,压低嗓子警告迟砚:“别再给我耍心眼。”话刚落,便察觉时钦朝这儿来的脚步声。
尽管时钦不想再面对迟砚,可心里憋着的满腔怒火没处发泄,不刺一下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他心里不痛快。
并且还一直提心吊胆,这会儿既怕迟砚犯贱找抽,又怕沈维冲动替他出头,万一两人真打起来,谁能拦得住啊?
“周砚,”时钦清了清嗓,扬声问,“李总怎么还没来?”
“他买点东西。”迟砚没抬头,专心处理虾仁。
时钦闷闷地哦了一声,见迟砚正低头剥虾壳,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久前还……他又一阵鬼冒火,这畜生对虾都这么温柔,对自己却凶悍得往死里折腾,嘴和屁股都快被捣坏了,真是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沈维,”时钦把兄弟拽出厨房,朝沈维挤了挤眼,“厨房里站两个人多挤啊,陪我看电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