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冲着鸟灵做了个鬼脸，凶巴巴的道：“不告诉你。怪东西，我讨厌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夏美忽然的对着鸟灵发出了一道闪电。夏美现在的电不止能伤害生灵的身体，最关键的是不知道何时已经可以微微的伤害到生灵的精神。

所以鸟灵发出难听的尖叫，显得痛苦极了。事发突然，白樱没来得及阻止，却来的及护到鸟灵的身前，用光剑刺破夏美的闪电。同时攻向夏美。

瞅了苏摩一眼，夏美嫌弃的不再继续攻击，只是把能量收缩到身周，不让白樱的光剑伤到就是了。

“别伤它，它是我认识的。”白樱也停了手，她看着苏摩说话。明明是夏美动的手，白樱却知道苏摩才是可以做决定的那个人。

苏摩看不见，因此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从平民身上散发出来的恶，那些带着仇恨绝望甚至是死不瞑目的气息，就连苏摩都微微皱了眉头，夏美脸上的神色也在这一刻变得严肃起来。她身上的属于魔的力量也不由自主的覆盖到周围，拒绝那些怨灵的靠近。

白樱见苏摩静默着没说话，她扫了一眼怨灵，轻声叹息了一声，平压着眉，念着祈文，妄图平息这些厉鬼的怨气。

靠近夏美的怨灵因她周身护体的魔气在尖叫。苏摩冷飕飕的声音同时传来，“啊？除了鲛人，你还认识鸟灵。厉害啊，太子妃，你为什么总和这些魔物扯上关系呢？”

苏摩明明听见夏美说的话，依旧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去刺白樱。他握紧双拳，内心烦躁不已。夏美撇撇嘴，最后终究不忍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何必去这样，他看起来是伤白樱，其实何尝不是在伤自己。

并没有会回头看夏美，他的视线依旧在白樱身上，只是脸上的阴郁似乎消散了一些。苏诺不满的看了一眼夏美，又很快的回过头，他对夏美忌惮不已。更厌恶她身上善的那一面。苏摩就应该和他一样痛苦才对。

白樱终于念完了，可惜效果并不好，夏美静静的站在苏摩的身侧，并未动手，这毕竟是此间的事情。不管善恶，夏美还未融入其中，又如何着力呢。

“那么多的怨恨，你以为凭着几句话就能消弭吗？”边说苏摩手上银色的丝线毫不犹豫的把那些魂魄切碎。

只听苏摩又说，“要杀就趁现在，要不然这魔物就会逃入世间食人了。”

“那些死去的眼睛是不会闭合的，除非……他们看见了最终的报应。”苏摩忽而抬头以手指天。他眉目肃然，淡淡的说：“即使化身为魔物，也不会放弃复仇。”

白樱握紧光剑终究不忍，一只初生的魔物，就那么扇动着翅膀远去。而夏美在这个时候目光定定的变得一点也不像她。鬼娃在她脑子里面都要吵死了。

“夏美夏美，那是什么地方，哇，海还能那么好看啊，你看，那些都是鲛人喔，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鲛人呢！”夏美抿着唇，没说话，她看见的更像是一个幻境。

夏美不知道在她被拉进幻境的时候。白樱感谢苏摩救了那笙，苏摩嘴硬说百年前欠她一条命，如今还了她这个人情。

可苏摩万万没想到，白樱却要和他定盟约，鲛人如何能和曾经奴役他们的空桑结盟呢。更何况白樱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开口吗？不管从感情还是理智，苏摩都绝不愿意答应。更何况谁要真岚同情，一个空桑的皇太子，凭什么同情他们。

可白樱却说要相信他，苏摩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原来今时今日他和白樱只能以空桑太子妃和海皇继任者的身份相对而立吗？那种犹如天堑一般的隔膜几乎让他窒息。

“就算我相信你，你还敢相信我吗？就算订了契约，我也不是个守信的人，我天生就喜欢反复无常，背叛害人，如果我再食言，你也不能再一死以谢族人了。”

说着，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准备回去。还不忘拉着夏美走。这个时候苏摩终于发现了夏美的不对劲。他皱眉看着夏美的方向。

可她却说愿意再相信，如果再输了，就是她的命，空桑的命。

“有胆气啊，你凭什么信。”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个。”白樱低下眼帘，手忽然从袖中拂出。他下意识的接住，那个细小的东西，几乎击穿他的心脏，苏摩再也不回一句话，他的手下意识握紧夏美的手，把夏美的骨骼几乎都要捏碎了。

迫使夏美从刚才经历的那个梦境的迷幻中清醒过来。夏美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在看见苏摩捏碎黑暗中的那个东西之后停住了。

那粉末，分明是……分明是……苏摩的眼泪。

夏美捂住嘴，忍不住回头看了白樱一眼，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孽缘啊。她在怀疑鲛人不能轮回的说法到底是不是绝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