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几个月,我们大概是要在裕城小住着,顺便看看江南的风土人情,还要麻烦知府大人了。”
王卫海听这话,哪敢点头,忙放低姿态,笑容可掬地说:“岂敢岂敢,公主和皇子们到裕城实乃裕城之幸,何来麻烦一说。”
“大人谦虚。”慕容礼微笑着客套一句,复又向旁边站着的人开口问,“哪位是段远?段当家?”
前方的段远两步跨出,弯腰作辑道:“段远见过二皇子,两位皇子和公主舟车劳顿,小民已经差人在府内备好酒菜,只等几位贵客上座。”
要说段远最出色的地方是哪里,认识他的人多会说,这段远,内宅不成,可经商说话处事的头脑绝对是一等一的聪明,旁人难及。
慕容礼心知言下之意,也确实感到有些饿了,就顺着话点了头:“既是如此,那就有劳段大人带路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裕城主街,到了段府,慕容礼让知府回了县衙,侍卫宫女去了行馆,只留下平日里贴生的宫女伺候着和几十个暗卫在旁保护。
在出门前,段远已经叫管家上上下下把段府整顿了一遍,此时慕容雪鎏几人看见的下人显然都要比常日里的越加稳重许多。
慕容雪鎏随着段远一路经过厅廊,边走边悠闲地打量着段府的装饰,心情明摆着很好。
反倒是慕容文卓,到底是个小孩,性子没经过打磨,这时饿得有些兴致缺缺的。
他撅了撅嘴,水汪汪的大眼瞅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慕容雪鎏,拽了拽她的袖子,语气里透着可怜:“皇姐。”
“好了,一会就到了,你这次出来父皇可是让你历练历练的,万不能丢了皇子的脸。”说着,瞪了瞪还准备掉泪珠子的慕容文卓,“还不快把泪水收起来,让人瞧了笑话。”
慕容文卓一吓,赶忙憋回了呼吁而出的眼泪,别的还好,万一叫前头的慕容礼看见,晚上免不了一顿训。
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厅。这时,厅堂的大桌上已然摆好了二十多道佳肴,香味扑鼻,色泽诱人。
慕容礼,慕容雪鎏和慕容文卓依次在上座落座,而后下座顺序为段远,陈氏,段明玉,段宇风,段清墨,段念白。另外的姨娘们和庶子庶女没资格同一座,就另开了两小桌落座。
流风流月流花流雪四人则在慕容雪鎏身后一字排开,安静地等待伺候。
段家人为了迎接行驾,一大早就起来忙了,此刻也是饿的饥肠辘辘,众人没多寒暄,见慕容礼动了筷,跟着吃起了饭。
皇家最忌食不言寝不语,上头三人没多说话,其余人更没有当别具一格的,一顿饭,吃得格外冷清安静。
饭后,下人们收了碗筷,端走了大桌,一群人才坐着大厅里真正说起话来。
“早闻段家大少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然,还有放浪形骸。慕容礼端着瓷杯稍抿一口茶水,没有说出最后一句。
段清墨也不介意,反正他这些事早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他并不关心别人的眼光。
于是微微然笑道:“承蒙二皇子夸奖,我不过一介平民百姓,那些话不过外头给的传言罢了,二皇子不必记在心上。”
“呵呵,段大少爷谦虚了。”
其实一表人才说的也是真的,偏偏后面还有个放浪形骸。慕容礼可以想象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获此“殊荣”。
慕容雪鎏这时候方才细细观察了一番段清墨,看外表,说是谦谦君子都不为过,联想起前不久流月说的孝子,她对他的印象还好,没有慕容礼那样糟糕。
毕竟浪子也有回头的。
见慕容礼和段清墨的气氛略有点僵硬,慕容雪鎏看了看坐着的几位妙龄少女,笑声轻灵:“本宫还在宫中时,就听贵妃娘娘说段家大小姐芳名远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不知是在座的那位?”
段念白正叫这地方闷得难受,坐如针扎,想寻个理由离开,耳边就听慕容雪鎏谈到自己,遂起身福了礼:“小女段念白见过懿珍公主。”
少女浅色素衣飘飘,黑色秀发如瀑布似得垂下,脸上白白净净,只上了层淡雅的妆容,给这炎热的夏日带来了一丝凉爽气息。
慕容雪鎏笑容不由得真切了几分:“你宫中的姨母说你身子骨不太好,本宫这次出宫正巧从太医院要了胡太医和许太医两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来,明日你来本宫这儿,本宫叫他们给你瞧瞧。虽然不能保证根治,但是调养生息倒是极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