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烟回过头,神色冷淡:“松手。”
夏一雯死死的拽着:“我就不松,你不给薄黎也道歉,我就拉着你去班主任去校长面前说,让她们按校规处罚你!”
秦明烟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可怖,吓得夏一雯松了手劲,但在听到她朋友们追上来的声音后,她又壮着胆子重新拽住秦明烟:“你!你不说清楚,我们不会放你走的!”
秦明烟薄唇微动,声音依旧很平却暗含着冷意:“我让你松手。”
明明穿着同样的校服,秦明烟过分冷白的皮肤和孤僻的性格,总能夏一雯后背发毛。
顾白帆走过来,拍上夏一雯的肩:“这里不适合闹事,先把人松开。”
夏一雯看到路过的学生,松开手,依旧拦在秦明烟面前。
秦明烟往左走,夏一雯就拦在左边,秦明烟往右她也跟着往右,来回几次后,秦明烟不愿意再继续这种幼稚的行为,冷着脸回了一句:“不是我。”
夏一雯当即去看薄黎也的脸色,其他人也看向了薄黎也:“不是她弄的?”
在她们看来,薄黎也的伤大概率是因为秦明烟拿了竞赛第一抢了风头,薄黎也私下去教训人时不小心扭伤了。不管秦明烟是不是正当防卫,弄伤了人,就算是校长来了也得给个交代。
薄黎也半眯的桃花眼一直盯着秦明烟,明明她一句话就能解了秦明烟的困境,却勾着唇角,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秦明烟抽出一张奖状,递给薄黎也:“校长让我来找你时,有人说看到你进了卫生间。”
那个人长什么样?
会不会就是那个偷窥狂?
薄黎也的脸黑了:“长什么样?”
秦明烟说:“三个女生,刚从卫生间出来。”
薄黎也刚刚确实见过几个女生,应该跟偷窥狂没有关系。她担心被人看出异常,看也没看秦明烟递过来的那张奖状,不耐烦的说:“去放到我抽屉。”
秦明烟点点头,转身离开。
夏一雯听得云里雾里,拉着薄黎也的手着急地问:“你就这么让她走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成绩好有什么用啊,一天天端着张死人脸,考了第一以后不还得给我们打工吗?”
其他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贬低起秦明烟,大有一种只要薄黎也点个头,她们就能立刻去教训秦明烟的架势。
薄黎也听着她们的话,缓缓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扭伤的。”
夏一雯:“那也可以教训她啊,她没第一时间把你送医务室就是她的错,反正你做什么校长都不会责怪你。”
薄黎也眯了眯眼:“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
夏一雯:“当然是趁放学人少的时候找她麻烦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她吗?”
薄黎也:“收拾?”
夏一雯:“比如让她也瘸一只腿。”
这话一出,夏一雯身后的女生立刻拉了她一下。薄黎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漂亮的桃花眼没有半分温度:“你是在骂我瘸子吗?”
薄黎也只是扭伤了脚,远远不到瘸腿的程度,青春期的女生尤其在意外表,夏一雯当即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黎也依旧沉着脸。
夏一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薄黎也可能是因为另外的事情在生气。
要知道薄黎也受老师的欢迎,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家世,还因为薄家每年为海川捐赠的钱款。薄黎也大多数时候热情阳光好说话,但一旦认定什么,既不讲道理也没有任何逻辑。
夏一雯试探着说:“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谅秦明烟也不敢对你做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放学,还是别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了。”
薄黎也的脸色终于缓和,她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说:“你们谁不着急回家的,扶我去南门的停车场吧。”
顾白帆笑道:“我们都不急啊,一块过去吧,要是你不想走,我们就轮流背你。”
薄黎也拍开她的手,重新笑起来:“谁要你们背啊!”
作为薄黎也十几年的发小,顾白帆比夏一雯那几个人都更了解薄黎也,也不惯着薄黎也的臭脾气,揽着人肩膀把她薅过来:“不让我们背,要让秦明烟来背啊?”
想象中的挨打却没有到来,薄黎也无比淡定的说了一句:“待会可以试试。”
顾白帆和其他几个人直接愣住:“啊?”
薄黎也拽着顾白帆慢吞吞的往前走:“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家里给我找了个家教,也可以理解为陪读,就秦明烟,她待会跟我一块回去。”
不用上晚自习的周五校园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出了大礼堂穿过海川的纪念碑雕像,篮球场上到处都是打球的学生,一个标准的三分球伴着夕阳的余晖落入篮筐,引起路边女生的欢呼。
为了照顾薄黎也受伤的脚,一行人走得很慢很慢,气氛从得知秦明烟要去给薄黎也当家教后就变得极其诡异,几个人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甚至都猜不出薄黎也到底愿不愿意。
最终,还是夏一雯转开了话题:“幸福路新开了一家法餐,听说厨师是从米其林回来的,每天只接待二十桌,我找人订了位置,我们周六一块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