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眼泪说道:“我说过,你没有资格为我做任何事,就算是为我而死也不能。”
他又沉默了,将我搂得更紧了,许久才说道:“陪我几天,我就给你天珠。”
我从他怀中探出脑袋,说道:“当真?”
他颤抖着,迟迟才说道:“绝不骗你。”
“好。”
只要能得到天珠,做什么都可以。我看着他,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们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过几天我们的生活。”
在你心底,我真的,那么重要么?
我迟迟地点了一下头。
我住回了自己的房间,仿佛知道了从前的事,再踏进这件房间,便多了许多感触。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就将天珠给我,他不会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之所以答应他,不过是想留下来将天珠找到罢了。
天已经亮了,我梳洗毕便出了门,见他正在厨房忙活,便凑了过去。
我便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朝我笑笑,说道:“做饭。”
做饭,他竟还会做饭,我们向来吃的都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也够填饱肚子的了,今日竟有如此雅致自己动手做起了饭来,他做饭,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便质疑地说道:“你还会做饭?”
他用眼神反驳我质疑的语气,说道:“你别小瞧我,我会的事还多着呢。”
我又质疑道:“比如......”
他一下哑了口,喃喃道:“比如......比如......”
我看着他一旁灶内的火就要灭了,笑道:“比如......你的火要灭了。”
他一听忙回过头去,见着灶内的小伙,便有急忙拿着棍挑着,还不时放柴进去,他这般狼狈的模样我还真是看不下去,便出手帮了他,虽不曾堂堂正正地做过一顿饭,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厨房里的事好歹我也是知道一点的。
半晌,从炉锅里出炉的一盘菜,呃,已经不能说是菜了。他在一旁讽刺道:“什么菜这么黑?”
我盯着他:“不吃算了。”
随即他便拿起筷子说道:“吃,吃。”他当真夹了去吃,我虽不知味道如何,但长成这般模样自然也知道味道不怎么好了。我夺下他手里的筷子,拉着他便往外走。
还是上客栈吃的好,我和他找了一家客栈解决今早的早餐,其实不吃倒也是没关系,只是说了像寻常夫妻一般,这一日三餐自然也要一样,不过我们俩彼此说好像普通夫妻一般就不能使用法术,毕竟这些个凡人也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用法术便不用吧。
解决完早饭,苏骨佑便带我去茶楼听书,这一大早的,听书的人倒也不少啊,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讲书的是个六旬老头,站在一个高台上,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有模有样地挥着手谈谈说着,讲的是几千年前天帝大战妖神赤月的事,这件事但凡是个仙人都知道,凡人嘛,可能也就是听哪个下凡的仙人说的。
那讲书人站在台上,一个手势接着一个手势,说道:“当初妖神赤月拉拢仙界罗如魄,说是若夺得仙界之首的地位便让他掌管欲河池,罗如魄本就野心过大,当下便答应了,大战那日,妖神赤月以为胜卷在握,大意失守,其实天帝早就知道赤月的野心,暗地里早就防范着,只是未曾敢告知任何人,大战那日,天帝派出精心训练了几百年的精兵,赤月当场就吓傻了,知道无望得胜的罗如魄又哀哀祈求天帝原谅,这天帝乃神界领袖,自然不愿接受罗如魄这般东倒西歪的墙头草,大战之时便趁机命人将他除之而后快,最后啊,这罗如魄也是没落得个好下场——”
我一下忍不住,便喝道:“你分明是在胡说。”
随即众人便朝我望来,苏骨佑用惊异的神情望着我,我将椅子往外挪了挪,便站了上去,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当初罗如魄并非野心过大才拜倒妖神赤月,乃是妖神赤月以罗如魄一家老小的命相逼,罗如魄向来重情重义才不得不答应赤月,但他并非真的屈服于赤月,他虽舍不得家人,可他更明白守候在天界的使命,是他将赤月的计划背地里告诉天帝,否则天帝的精兵也不会那么及时赶到,至于罗如魄的死,便是他因忠于天帝而一家老小全部死在赤月手中,他觉得生无可恋了选择自杀,罗如魄乃是一代良臣,并非他说的这般小人模样。”
这话一说完,台下尽是一片质疑声,那倒也正常,我毕竟不如那讲书人一般有声望,他们自然是不信,便起了哄要我下来。真是一群无知的人类,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这讲书,也不过是讲出来的,人们只听个尽兴,哪里管真假。
我们在众人的哄声中被赶出了那家茶楼。那茶主站在门口一脸怒色,对我们说道:“你们真是不识好歹,这地方你们也敢来捣乱,砸别人饭碗的事你们也干,缺不缺德啊你们。”
我反驳道:“是你们胡说八道在先。”
那茶主便急了,躁郁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是胡说八道,难不成你见过,这几百年来都是这个说法,没人否认过。”
苏骨佑听不下去了,便替我说道:“没否认不代表承认,说书讲的是事实而不是编造,你们如此诋毁一个人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在下佩服。”
那茶主一脸不服,又说道:“我们讲书讲得是良心,什么时候诋毁别人了。你没看见刚才那些听书的人听得多尽兴啊。”
苏骨佑乘机说道:“所以才说你们讲的只是迎合大家的胃口罢了,是不是事实你们根本不管。”
那茶主一下哑了口,慌慌张张地说道:“你以为讲书那么容易,大家图的不就是那么几个钱,你要不喜欢听就别来,没人请你。”
我在一旁听得尽兴,我还正想继续听苏骨佑如何与他辩驳下去,谁知他竟不知从哪儿提出一袋银子,对茶主说道:“既然你们图的是钱,那这些够吗?”
茶主见了这一大袋银子两眼直发光,连连说道:“够够够,两位快,快里面请。”
我现下正疑惑着,听书也没必要付这么多钱,再说了,说书的讲的没一句实话,我也不想听啊。
苏骨佑望望我,又说道:“等等,用这些钱,你这茶楼租给我一天可好?”
那茶主见钱眼开,虽一开始疑惑了会,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我正疑惑着便被他拉进了茶楼。
我们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疑惑道:“你租这个茶楼做什么?”
他笑笑说:“看你刚才讲得那么尽兴,租下来,你就可以继续讲了。”
我呆了一下,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却已经上了台将那讲书的六旬老头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