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晚啊顾七晚,你真是,唉。
你又帅了。
我拿着面打磨光了的铜镜,借着银银月光一个劲儿照着自个儿百看不腻的俊脸,摸了一把,手感舒服,再摸一把。
“封师兄,封师兄。”小师弟连滚带爬地敲响封木棠的门,面色要多惨白就有多惨白。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封木棠衣衫半阖地打开房门。
看到的是惊慌失措的小师弟锦仁。
封木棠面相不错,仅是那双桃花眼让人都好生看着喜欢。此时衣衫不整,是诱人犯罪的迹象。
“有……有……有……”锦仁有了半天,没有下文。
“有什么啊?”封木棠被人扰了清梦有些不耐烦。
锦仁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平复了狂跳的小心脏才道:“刚才我起夜路过顾师兄的屋子,觉得今晚月光不错正想抬头赏月,就看到顾师兄屋顶上有一白衣散发的女鬼,还摆桌酒菜。”
封木棠被冷风吹得失了三分睡意,又可怜锦仁害怕,便打消了闭门睡觉的想法。
披了件外袍跟着自己的小师弟去瞧瞧那白衣散发的女鬼。
锦仁畏畏缩缩地抬起手,欲指不指的样子,封木棠倒是瞧见锦仁口中女鬼的身影。
那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清了清嗓子,两手放在嘴边:“顾七晚滚回你的床上去睡觉。”
听见有人喊顾七晚三个字,我下意识的回头。
没人。
目光移下,有人。
原来是封木棠与锦仁。
我抿了口小酒道:“封师兄,锦师弟,你们也饿啦,要不要上来同我共享。厨房的东西都在这呢。”
屋顶的风有些大,将散下的头发吹到前面,遮住了我的视线。
“就是风有点大。”我放下铜镜捋了捋头发。
早知道就扎起来。
封木棠挑眉,现在是挺瘆人的。
他拍了拍身边锦仁的肩膀道:“日后会习惯的,早些休息吧。”
“诶,封师兄别走啊,不上来叙叙?”我理好青丝发现封木棠正准备离开。
封木棠头也不回地无视掉顾七晚的圣邀。
留下锦仁呆滞的望着我,咽了咽口水。
我道:“锦师弟,不要这么火热地看着我,害羞两字我还从未在字典里找到过。”
锦仁连忙摇手:“不……不打扰顾师兄赏月品酒的雅兴。我回去睡觉,睡觉。”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瘪嘴,摸了摸鼻子。
都是些不解风情的人,好心分些好酒好菜居然当做驴肝肺。
姓顾,名七晚。我的名字。
许多人认为我的名字很有诗意,常常被拿来品析解意,若知道真想想必会吐血,因失血过多而亡。我便好心的闭嘴不答。
曾师父也动起自己生锈的脑子,跟我分析名字的含义。七,即人死后或出殡后,于“头七”起即设立灵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作一次佛事,设斋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灵止。晚,即太阳落下。也就是晚上祭拜死去的逝者。
我当时毫不留余力地将老头揍了一顿。
只是想想。
后来封木棠好奇问起,我想老是被误解也不是办法,就解释了一下。刚出生时,老爹没想不到合心的好名字就拖到了两岁,那时可能是胃口好,一天保证不多不少七碗饭,老爹实在没办法取了七碗。一直叫到五岁,遇上了教书先生,那时起才改名为七晚。
现在想起,我真谢谢那位教书先生的热心帮助。
记不得以前的事正常。
又不是自己的身子怎么记得。
当然,结果很有唯一性。
穿越。
怎样穿来的不知,为何穿来的不知。
当睡得天昏地昏天暗地暗的我,醒来浑身裹着白布条子待在了玉门小庄内,吃喝玩乐一待就待了十几年。
“死小子,老夫就说厨房里酿有几年的百香酒少了坛,原来被你小兔崽子糟践了。”白发皤然的老头气得抖动着白胡子。
声音如雷贯耳。
吓得我缩了缩脖子。
满脸堆笑相视道:“矮油,老头有好酒别掖着藏着,拿出来跟徒儿尝尝也是件好事。”
老头翻手一颗豆大的石子脱手而出,不偏不倚正中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