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阳间,此时天已大亮,然而一大早,警察局里就传出一声暴喝。
“你说什么?周先磊死了?”刘培胜皱着眉头,脸上首次出现这么严肃的神情,啪得拿过法医的尸检报告,扫了一眼后肯定地答道:“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死亡原因?”
小个子站在刘培胜身边,道:“一块去看看尸体吧。”
刘培胜原以为拿到了周先磊,这事会是一个契机,一切都往成功的方向走去,胜利就在不远处,却没想到,只是短短四五个小时而已,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走在前往太平间的路上,刘培胜沉着地指挥道:“把周先磊进入监狱里的监控视频全都给我调出来。”
阿龙应了声“是”,匆匆离去。
匆匆忙忙地到了太平间,刘培胜掀开那层盖在周先磊尸体上的白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说道:“监控录像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法医站在身旁,这么多年来,她也是头次见到这种场景,有条理地和刘培胜说道:“他全身表面皮肤完好,皮下却大面积出血,解剖发现,他的全身血管平均每一厘米就有一个缺口,暂时还不清楚是受到什么损坏导致的,此外,他的心室一点血液都没有,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刘培胜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听法医的解释,下意识地问道:“你觉得这会是人类能干出来的?”
“正正常常一个人,没有任何疾病,五十六岁,突然在监狱里无故死亡,死亡特征还这么离奇,这说出去有人信?”
刘培胜把报告拿在手上,又迫不及待地去赶去监控室,然而什么也没有,直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周先磊还躺在那里好好地睡着,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嘴巴大张,似乎能听到他的嚎叫,紧接着他开始打起滚来,三十分钟后,他开始用指甲挠着自己的皮肤,直到上边出现血迹,也仍然不停止,一个小时后,他开始瘫倒在那里,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接着直到凌晨六点,有一个警察过去,开始发行人不对劲,结果已经太晚了。
法医在旁边看着,说道:“可能他患有一种未知的疾病,突然发病了。”
“他的体内能找到任何病毒吗?”
“完全没有。”法医摇了摇头。
“真是邪门了。”刘培胜忍不住挠了挠头,他今天早上才找到关于周正奇和周先磊的资料,想继续查周正奇的失踪案呢,突然之间,人就都死光了。
“刘队,梁思月的姨婆赵清池到了。”
刘培胜正憋着一股气呢,便磨了磨牙,道:“审她!”
一个不大不小的凶杀案:段蔻芝-梁思月-周先磊,三个人看起来似乎毫无关系,却偏偏牵扯到了一起,最关键是,特么的一点头绪都没找着,一点都没有,涉及到的相关人员就都接二连三的死去了,难道这是某一集团的清场行动?
刘培胜不得不这么想,然而,明明一个即将看到曙光的案子,就快能将犯人绳之以法的时候,突然之间,人死了?这算什么?还得去跟上边那些解释一大堆人突然死亡的事情,真是操蛋!
“我靠!”刘培胜忍不住骂道。
阿龙、张奇珅这些人也觉得十分不痛快,忙乎了这么些天,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赵清池一问三不知,就是个自以为精明的蠢老太,听到梁思月失踪了那么多天的事情后,才突然大哭起来,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然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呢。
刘培胜站在中间,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堆,嘴角扯了扯,道:“这一大清早的可真是鸡飞狗跳。”
“刘队,你消消火。”阿龙递了一杯水过去。
刘培胜接了仰头一口喝光了,道:“检验中心那边有情况了记得赶紧通知我,行了,我去副局那一趟,这案子,可真是玄了。”
有的人一大早就鸡飞狗跳,有的人一大早却也是苦不堪言。
懒洋洋地伸出右手放在脑门上,齐峥皱着眉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醉酒了就是这个德行,整个脑袋痛的像被人拿着棒槌敲过一样,晕晕沉沉,痛不欲生。
“头痛吗?要不要喝点茶?”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曹景行笑着坐在床头,递了杯泛着淡淡香气的茶水过来,白皙又细长的手指在茶杯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珠圆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