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大概不知道,我是那种,你想让我聪明我才会聪明的人。”薛岚之眨了眨眼,丝毫没有动摇,“另外,药方的事,还有劳前辈了。”
退出了屋子,祁箴这才带着一丝不赞同看着薛岚之,“娘娘何必如此,事到如今她除了与咱们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若是传出去,想要她命的人,多得很。”
薛岚之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她是谁,当年淑华皇贵妃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代宠妃能做到她那份上也算是回了本了,如今却能够安安稳稳地活在这里,吃穿不愁,偏偏那些与她对立的人一个个的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说这事运气,我却是不信的。况且……”她回头望了一眼破败的小屋,“谁知道当年先皇将她打入冷宫,是真的不耐了,还是怕她出事。”
自从淑华皇贵妃被打入冷宫之后,整个皇朝就像是被诅咒了似得频频出错,先是先皇病重,又是多年夺嫡之争,乱的一塌糊涂,算来算去,倒是她最为悠闲。
正要走出冷宫,祁箴毫无预兆拽了薛岚之一把将她拉到了一个遮挡物后边儿。薛岚之回过神想说些什么,却循着祁箴目光望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也不知道那个小杂种跟爹爹说了什么,爹爹就竟让那群狗奴才看管着我不让我出来寻你,这几日我被关在翊坤宫里日日都想念着你,你、你呢?我看你倒是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薛岫之嘟着嘴,好一派天真少女的娇俏模样,“幸好还有小玲儿助我,否则我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小杂种?
薛岚之眯了眼,嘴角弧度越发大了几分。
她从不知道私底下薛岫之竟然是这么称呼她的。
“好了,别气了,本王这不是看你来了么。”楚云河将薛岫之搂进了怀里,抬手轻轻拂过她的长发,温婉公子翩翩如玉。“事到如今,还是尽快了解一下淑妃向你爹说了什么,你爹现在这样,本王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满满的苦恼,“本王真心求娶你,可你爹……”
薛岫之急得直跺脚,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薛相的决策不是她一个女儿家可以更改的。
一边是亲爹,一边是爱郎。
她咬了牙,主动伸出手搂着楚云河的腰仰头望他,“你会对我好的,对吧?会一直一直对我好的!”
闻言,楚云河笑了,刮了刮薛岫之的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若是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去?”将下巴搁在薛岫之的头顶,楚云河轻声道,“你是本王认定的发妻,景王妃算什么,本王要将你送上世间女子都想要的位置,你该是母仪天下的那个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薛岫之深吸了一口气,拽紧了楚云河的衣服。
“既然爹爹是你的绊脚石,那么,除掉他吧。”
此话一出,不要说是楚云河满脸惊讶,就连躲在一旁的薛岚之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浸着月光的薛岫之,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想要薛相倒台,为了给娘亲报仇,可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因此送命。楚云天答应过她,事情结束之后可以送薛相回乡安享晚年,也算是尽了她作为女儿最后的一点义务。
而薛岫之的话,让她想笑,想大笑,这都是报应不是么!
扯了嘴角,却只是僵硬的弧度。
真该让老头子过来看看,他捧在手心当成眼珠子这么疼着宠着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就是这么个货色。
“我娘她、她曾经给爹爹前妻用了让人虚弱却不致死的药,时间长了人就慢慢虚了,我小时候见过,没有人会发现的,我……”
楚云河一时没有接话,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被薛岫之吓到了,好在情绪失了控的薛岚之不小心弄出的动静引去了薛岫之的注意力。
“什么人在那边!”
薛岚之早被罐子砸碎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只是随着薛岫之一步一步靠近,她下意识紧紧皱起了眉头。
若是被薛岫之发现她在偷听恐怕……
还没等薛岚之想到什么,就看见一旁祁箴随意地扯开了他自己的衣领,又取下了发冠。薛岚之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光下凌凌乱乱的祁箴,小心肝都蹦了三蹦,脑子里飞快地被一句话刷着屏——
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